“是。”
第5团上尉指挥官,将命令快速传达至各营连。
该团多是新兵,
苗有林想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战场。
接近城墙1里之内后,新兵们从侧面以滑膛枪压制城头清军,同时也是威慑第1派遣军。
……
第1派遣军,
是清吴之战的夹心。
此刻正在承受最恐怖的伤亡~
肩扛云梯冲在最前面的新兵被清军枪炮一群群放倒,惨不忍睹。
云梯,
坠地又捡起。
新兵当中不断出现意志崩溃的逃兵,然后被后面六亲不认的老兵们当场刺死。
老兵们板甲罩身,长矛放平,阵型严密,好似推土机。
凡路遇新兵,不问缘由一概攒刺。
这种残酷不止震慑了自己人,也震慑了清军。
城墙上,
总督伊尔杭看的如坠冰窟,巡抚赵士生神经质般发抖。
所有人心中都是同一个感觉,
熟悉,太熟悉了。
介踏马的老祖宗嘴里描述的那个大清兵又回来了?
……
“制台,调广州绿营来顶吧。”
“行,先让你的抚标上来扛一阵。”
赵士生跌跌撞撞冲下城墙,找到正在待命的抚标将官们。
“报效朝廷,就在今日。抚标的弟兄们每人赏10两,上。”
“嗻。”
广州番库全部掏空,堆成银山。
上城墙之前,
路过的抚标3000兵丁,每人自取一锭官银,拿两锭也没人喝骂。
这会,真顾不上小节了。
抚标拎着兵器加入血肉熔炉。
此时,
吴军炮火稍微微弱,但是火枪抛射却让人头疼。
子弹落点无法预料,无法预判。
城内50丈,
一片屋顶好似突然下雹子般劈啪作响,瓦片瞬间被坠落的子弹打穿。
安置在此的八旗轻伤员,伤的更重了。
……
抚标,是广州绿营最精锐存在。
他们接手部分城防,
以火绳枪交替朝城下射击,节奏控制的很不错。
任谁看了,都得承认抚标的军官们平日里训练用了心。
巡抚赵士生在春节前后,
调整了内部8成的军官,裁撤了所有关系户,换上了平时里不受待见的老实人,封官加饷。
又拨给抚标火药、铅子2万斤,支持训练。
这么一番人事调整,
背后的广州官绅心存感激,老实人也心怀感念。
人间之魔幻,令人啼笑。
……
吴军第一批云梯架上了广州城墙。
“冲,冲上去,先登有功。杀人、抢钱、抢娘们。”
第1派遣军营官张老三嘶吼着,督促新兵不要犹豫赶紧攀云梯。
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新兵们发出渗人绝望的吼声。
手持刀盾,奋力攀登。
蚁附攻城~
是攻城战中,为残酷的战术。
礌石滚木,雨点般往下乱砸。
八旗兵们举着刀,威胁民夫:
“砸,快砸。”
民夫谁稍有犹豫,就被督战的八旗兵一刀砍死。
然后,
指挥旁边的民夫,将这具尸体当成礌石扔下去。
……
逐渐精神崩溃的民夫们,将身边手可触及的所有东西都往下扔。
苏纳老头亲眼看见,
一个满脸涕泪的民夫,拿起靠在垛口的一杆大抬枪当做滚木砸了下去。
他默默走过去,挥手一刀。
民夫倒地抽搐,血呲呲的飙出,忽远忽近。
尸体马上被抛出城墙。
就这个杀人的动作,让老头眼睛一阵发晕,感慨岁月不饶人。
没一会,
征来的民夫死伤殆尽,或死于吴军枪炮,或死于督战的八旗兵刀枪。
清军只要探头,命就衰了3分。
铁锅里滚油沸腾,却无人顾及。
……
苏纳举刀威逼2个民夫:
“抬起来,倒下去。”
两民夫战战兢兢用木杠子抬起铁锅,走到垛口旁。
突然,
一发炮弹打在城门楼子上,
坠落的砖头掉入滚油,溅在其中一民夫胳膊上。
惨叫
铁锅坠地~
受伤的民夫在滚油里疯狂抽搐,甩出的滚烫油滴让周围旗丁纷纷避开。
苏纳抓起长矛,
捅入心脏,这才结束了混乱。
……
越秀山上,
吴军炮手也终于完成了拓宽射击孔的工作,将原先清军留下的劈山炮推出。
开始不间歇的轰击~
3门劈山炮虽然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但是,
居高临下,落下就是墙倒屋塌。
炮手们将衣服浸湿罩着炮筒降温,透支火炮寿命。
反正,
吴军看不上缴获的清军火炮。
向来是就地融化,废物利用打造成各式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