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道:
“什么档次,也配穿长衫?”
在他的心目中,
西山岛穿长衫的人很少,仅有李郁,杜仁少数骨干,还有两个教书先生。
其他人都是短打。
这一仗,干错利落。
甚至没有动用火枪,没有惊扰附近1里外的镇子。
“收拾一下,速速撤离。”
“要不要放把火?”
“不行,李爷说过,只杀人,其他的事不许干。”
“得嘞。”
于是,他们仅仅扛走了几只羊。
留下了一地的尸体。
运输船,
在汉子们的奋力脚踩驱动下,明轮缓缓转动,返航了。
每过一炷香,就换一批人踩。
有点像动感单车。
刘阿坤,坐在船舱里,
通过狭小的窗户,往外瞧热闹。
江南的深秋,
日出之前,雾气很大,往往是隔着百米,就瞧不清楚是人是鬼了。
他搂着一只小羊,
用沿途顺来的叶子喂它,还不时在头顶摸两下。
“咩,咩。”
看的出来,一人一羊相处的挺和谐。
只不过,
熟悉的人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表象。
船刚到码头,刘阿坤就抱着羊,飞跑到了矿区。
……
“李爷,今天中午吃烤全羊好不好?”
“这羊才2岁,又乖又新鲜。”
李郁正在忙着画图,设计长兴煤矿的全局。
不耐烦的挥挥手。
刘阿坤,就当是得到了允许。
走到远处,
抽出短剑,比划了一下。
感觉不太合适,剑沾染了敌人污血,万一李爷知道了,怕是不好,李爷最讲究食材的健康了。
于是,
他捡起一块带棱角的石头。
对着小羊比划了一下,还是不太合适。
这一砸,羊肯定惨叫。
惊扰了坡上作业的李爷,又要被骂。
突然,
他想到了一个绝佳的妙计。
爬上一个小坡,坡底下是乱石地。
嗖,
一道白光,小羊被高高抛上天。
然后在重力作用下,落地。
当场摔死。
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咩。
……
刘阿坤兴奋的跑下坡,捡起羊。
开膛剖肚,掏出下水,
又是一甩,抛进了不远处的水塘里。
正在清洗衣服血迹的几个刀盾手,被吓的跳了起来。
刚想骂人,一看是自家指挥官。
又换成了笑脸:
“坤爷,您也来洗啊。”
“洗羊。对了,你俩去伐棵树回来,要果木。”
“为啥要果木啊?”
“我哪懂,李爷说这烧烤肉类,木材特别重要,乃是紫禁城御厨传下来的秘方。”
于是,
各砍伐了梨树,桃树各一棵,劈成木块,架起烧烤。
很乖的小羊,
被一根长矛穿起,在火上慢慢的旋转着。
直到,慢慢变成金黄焦脆,发出诱人的香味。
刘阿坤先啃了羊头,再啃了羊蹄,
想想又把内脏掏出来,啃了。
才念念不舍的捧着“烤全羊”,走到李郁身边:
“爷,你吃啊。”
李郁瞥了一眼:
“太大了,留下两个羊腿,其余你和刘千他们分了。”
“哎。”
刘阿坤嘿嘿笑着,
奋力扯下两条羊腿,溜了。
一人一羊的短暂爱情故事,就这样结束了。
……
甄府管家,
一大早赶到庄园,就被吓傻了。
“快,快回去告诉老爷。”
甄老爷子正在漱口,惊吓之下,把漱口茶水咽下去了。
咕嘟,来不及在意,
问道:
“没一个活口?”
“对,全死透了,死相好惨。”
“什么人干的?”
“老爷,肯定是维格堂啊。他们在甄府有眼线!”
管家的话一出口,老爷子差点站不稳。
一股透骨的寒意,让他浑身发冷,牙齿打架。
自己刚想试探对方,
对方就直接把自己伸出去的爪子给剁了,干脆利落。
“快,找我那好女婿,带兵来。”
“女儿?女儿?”
甄氏一头珠翠,光彩耀人的出来了。
“爹爹,女儿已经听说了。”
“维格堂得罪不起,打不过,就加入吧。”
……
老爷子愣了好一会,脸色由白转灰,又恢复正常。
他不得不承认,女儿的见识过人。
“爹爹,事不宜迟。”
“你说的对。管家,拿我的帖子,上门去请。”
“一份请帖怕是不够分量。”
“女儿你的意思是?”
“李家巷的铁矿,分他一半。”
“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他既然对开矿感兴趣,肯定喜欢这份礼物。”
“好,听你的。”
长兴县的矿产,实际上是很丰富的。
李郁是个艺术生,穿越前对于矿业并不敏感。
长兴县除了煤矿,铁矿,还有一项支柱产业,石灰石矿。
石灰石,是制造水泥的主要成分。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用途。
熟石灰,可以改善土壤,灭虫,消毒。
生石灰,可以在冶铁过程中,作为造渣材料,过滤掉硫,磷等多余杂质。
若是一开始,
李郁知道这些情况,怕是早就来长兴县布局了。
毕竟,长兴和苏州只隔着一个太湖。
水路十分便利,尤其适合这种重工业布局。
……
李郁在收到礼物的一瞬间,是有些失神的。
不是因为甄氏跪的太干脆,而是因为铁矿。
“李爷,您高抬贵手。”
管家笑脸如花,佝偻着。
“李家巷铁矿?”
“对,对。”
“我咋不知道长兴有铁矿?储量大吗?”
“再用30年肯定用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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