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随着话题的深入,且朱由校还让何可纲、马世龙、满桂他们参与其中,讲述各自知晓的情况,渐渐的,很多事情都被聊了起来。
大明文官群体之中,多数都鄙夷和轻视武将,但朱由校这位大明天子,却不会干这种蠢事!
大明的威仪,不是靠嘴说出来的,而是打出来的!
朝中的一些文官,嘴皮子那叫一个利索,讲起道理来头头是道,可又有谁真的知晓辽东实况?
辽东营建起的边墙之内,辽泽影响到那些区域了?在这些区域内该如何走,可以避免不必要的损失?
倘若要进行大规模的军队调遣,或者向辽前输送军需辎重,要如何进行规划?该征调多少民夫?
为何辽东营建的边墙,在广宁至辽阳拐进去了?难道拉直了修建边墙不好?毕竟还能多不少疆域,亦能增加战略纵深。
诸如上述的这些问题,要真抛到朝堂上去叫那帮文官去说,只怕讲的最多的就是之乎者也,要么就是祖制。
而这些问题大明武将中有清楚的,可问题的关键是文官不听啊!
夜幕之下,钓鱼台被火光照耀。
朱由校的神情很凝重,与诸将深层次的交流,让他对于辽东的情况,有了相对清晰的认知和了解。
难办啊!
朱由校生出感慨,时下辽地的种种乱象,并非是短时间内形成的,而是经年累月下的积攒,或视而不见,或糊弄了事,或缝缝补补,加之努尔哈赤一统建州三卫的变数,终归是彻底爆发了。
以陈策、童仲揆为首的川浙将校,以何可纲、马世龙、满桂为首的将校,见天子迟迟不言,脸上露出凝重的神情,一个個心中生出各异的想法。
大明在辽事方面,到底该何去何从?
这是在场每位将校都在想的。
“今天就聊到这里吧。”
在此等氛围下,朱由校缓缓起身,迎着诸将的注视,眼神坚毅道:“既然诸卿被朕召进京城,那就别想其他的了,把眼前的先做好再说,为确保后续镇压建虏叛乱,朕决意编练新军。
丰台和西山两地,即朕选定的新军驻所,那么诸卿…就再辛苦辛苦,分别前往两地修筑营寨,期间任何所需皆由内帑调拨,另奉诏归京的川浙各部,此前拖欠的粮饷,皆由内帑拨发,朕会谴派内监直发。
戚金,秦邦屏,浙兵营与白杆兵间的矛盾,朕知晓有死伤,你们麾下彼此间都带有怨气,但朕想让你们带句话,真要是大明的健儿,那这股怨不如记在建虏的头上,这人啊,别窝里横,有种就叫外虏知晓你们的厉害!
进驻丰台和西山大营,没有朕的旨意不得擅自离营,诸卿,把你们心中的那股火,都给朕好好的留着,给朕好好的操练新军,大明在辽东丢的脸,能否再给捡起来,就看诸卿接下来怎样做了。”
“愿为大明效死!”
“愿为陛下效死!”
朱由校讲的铿锵之言,令在场众将无不心头激亢,从天子的眼神里,他们看到了决绝,看到了那股狠劲儿!
大明曾经就是这样啊,可为什么后面就没了?!
“诸卿的话,朕就记在心里了。”
朱由校一甩袍袖,朗声道:“朕拟的中旨,诸卿就自己看吧,朕强调的那些事,那些话,你们不仅要牢牢记在心里,更要讲给麾下的儿郎,朕再多说一句,仗,有你们打的时候,但现在,先把兵给朕练好!!”
“喏!”
众将轰然应诺道。 </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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