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溥点点头。
的确。
就他知晓的情况,通过乡试,授予举人功名,是有一些跻身仕途的,但他们或是上了岁数,连续参加多次会试而不中,或是家道中落了,或是遇到了难关,除此之外,绝大多数依旧是继续参加会试。
当然还有一些,即便是屡次会试而不中,彻底死心放弃了,但他们也没有选择跻身仕途,这一般都是出身名门望族的,有了举人功名,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或者以辩才扬名天下……
“即便是有这些情况,可殿试也不至于被推迟吧?”
张溥收敛心神,看向张采道:“据某所知晓的情况,在今岁会试得中的那些国子监贡士,似已离开京城了,具体去了何地无人知晓,但也有消息传出,这是国子监祭酒徐光启的意思。”
“这就是问题之一。”
张采伸手示意道:“在当前这种形势下,在京国子监的那些贡士,一个个全都不见了,离开了京城,你觉得不会有人拿此做文章吗?”
“这能做……”
张溥下意识回道,可说着,说着,张溥脸色微变,似想到了什么。
“这不可能吧?!”
在沉吟刹那,张溥看向张采道。
“为何不可能?”
张采笑笑,“难道在京国子监,进修的就不是圣贤之道?既然是圣贤之道,眼下天子要因为一桩事,就做出衍圣公之爵公选轮替决断,作为继承儒家衣钵的后进之辈,难道就不应该为儒家做些事情吗?”
“疯了!这简直是疯了!”
张溥脱口道。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
张采摇摇头道:“一旦这股风潮掀起来,接下来就会是北雍与南雍之争,同为我朝国子监,自高祖文皇帝北迁,那可是行的两都制,京城有的,南京同样有,凭什么北雍能招收的诸生要远超南雍?”
“要知道东南诸省的文脉,向来要比其他地方昌盛太多,每次乡试召开时,我东南诸省各地的参考学子,可比其他地方的学子多太多了。”
张溥沉默了。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大明的南北之争一直都存在,并没有得到实质性解决,这也导致很多问题都存在着。
北方的觉得南方有问题。
南方的觉得北方有问题。
这些问题牵扯到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等各個层面,种种的不平衡之下,才使得大明治下的割裂其实很严重。
“离京吧。”
不知过了多久,张采撩袍起身,表情复杂道:“既然倪元璐他们都离京游学了,那我等也离京游学。”
“可我等没地方去啊。”
张溥皱眉道。
“怎么会没有呢?”张采笑笑,“少府在北直隶不是有很多大工吗?我等也趁此机会去看看,如果殿试能顺利召开,那我等就参加,如果不能顺利召开,那我等就继续观望,反正这场旋涡,不是我等能涉足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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