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是臣弟的意思。”
朱由检此刻说道:“臣弟是见……”
看着相互维护的二人,朱由校笑着摇摇头,不过也没有多说别的。
是人就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不管是什么出身,都会有。
“眼下会有这么大的争议,是因为曲阜孔家,代表的绝不是孔圣人后裔那样简单。”
朱由校拿起眼前的火枪,面色平静的说道:“即便北宗取代南宗,继承这一正朔的时间要短不少,但是有句话怎样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变数能出现一次,但是却不能出现两次。”
朱由检、朱聿键二人知道,自家皇兄/陛下讲的这些,是发生在元鞑逐鹿神州期间,那时的赵宋还在,但北疆却悉数沦陷掉了,孔家在那时做出选择,大宗跟随赵宋南迁了,留下一些小宗待在曲阜。
“你们可知尊儒即尊孔,尊孔即尊儒的本质是什么吗?”
朱由校手持火枪,看向二人反问道。
二人见状摇摇头。
“其实你们都猜到了,但是却不敢说罢了。”
朱由校却笑着说道:“那就是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这是自世家门阀凋零后,以科举而出现的名门望族,一直在做的事情。”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官绅也好,官商也罢,那都隶属于这一体系下,这就造成了新的阶级固化。”
“凭什么你一个黎庶子弟,就因为读了一些书,参加了科举,就必须成为人中龙凤呢?我可是历代积攒的根底,说被你超越就超越了?”
“如果此事能成的话,那就代表着一些特权是能被取缔的,这也是为何现在京城各处会有这般多的风波的根本原因。”
“皇兄,这也是臣弟最疑惑的地方。”
朱由检上前开口道:“为何在京城奔走的人,不少明明家境一般,可他们却偏偏是叫嚣最厉害的?”
“因为他们没有选择。”
朱由校正色道:“一个门生,一个故吏,这等身份烙印一旦打上,哪怕在其中真有一些翘楚涌现出来,但是在一些事情上,他们的立场是不能变得,一旦变了,那就等同于背叛整?阶级。”
“那就任由他们这样下去?”
朱聿键此刻有些着急道:“臣虽说不懂什么圣贤之道,但是却也知道一点,这天下是我朱家的,陛下是天下至尊,凭什么……”
“这就是长寿最不好的地方。”
朱由校笑着摆摆手道:“遇到事情,莫要被外界因素影响到,既然是想做事,那就要想到做事的本身,究竟会带来什么。”
“他们吵他们的,自己做自己的,遇到问题就解决问题,靠愤怒去支配,这恰恰是入了某些人的下怀。”
“走吧,陪朕去打靶去,这件事情朕既然选择做了,那朕就不会退让,朕倒是想要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发生。”
言罢,朱由校就持火枪,朝前方的试靶处走去,朱由检、朱聿键见状相视一眼,忙快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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