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敢叫本公知道,谁在此期间有任何懈怠,导致朝廷蒙受任何不必要的损失,那到时就莫要怪本公翻脸无情了!!”
“喏!!”
众将校齐声应诺道。
作为大明英国公,张维贤历经数朝,对于很多事情看的都很透彻,天子此次选择这个时候,要对北直隶卫所下手整饬,那是带有极深的含义的。
大明存在问题的地方太多,倘若秉承解决好一个,再去解决下一个的准则,那不知要解决到猴年马月了。
更别提这些问题之间,可有不少彼此间牵扯极深,那往往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张维贤能够看到的,就是天子想借着漕运案的势,除了震慑在京的群体外,在地方的群体外,顺势将火引到别处去,对于牵连漕运案的后续,先高高的悬起来不发,谁要是敢在这期间蹦?,那就顺带给解决掉。
与此同时,通过这次大范围的赈灾,引到中枢财政问题上,同时去拿卫所改制去具象,这不仅能吸引到很多人,同时还能给先前要做的盐改、税改打掩护,确保袁世振、毕自严他们能把想做的事情都做好。
天子所谋甚远啊!!
看着众将校离去的背影,张维贤的心底生出唏嘘,而彼时的范景文,则表情复杂的走了过来。
“英国公,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期,天子要对北直隶卫所进行整饬,这真的对国朝而言是好事吗?”
范景文顿了顿,看向张维贤说道:“这么多的事情堆到一起,人心浮动之下,谁都难保这期间是否会出现意外,更别提今岁的会试开考在即,眼下对于朝廷而言,更应该做的是安稳人心啊,如果……”
“范协戎,你觉得陛下做的那些事情,有哪一件是能拖沓的?”看着忧心忡忡的范景文,表情严肃的张维贤反问道。
“你我皆是大明的臣子,你是文官,我是勋臣,但是你不要忘了,有太多的人都快忘了这一身份!!”
“如果没有大明,谁能享有种种的优待?陛下要做什么,这不是我等臣子该去考虑的,我等要考虑的,是陛下要做什么,我等作为臣子该去怎样去辅佐,去排忧,去解难!!”
张维贤哪里不知道,这么多事情堆到一起,这期间难保会出现意外,可即便是知道,那又能怎样呢?
这就不做了?
任由积弊横行?
任由毒瘤滋生?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大明只会愈发衰败,而等到各种矛盾无法调停时,等待大明的就只有无休止的混乱了!
“这人心啊,永远都是无法满足的。”看着沉默的范景文,张维贤感慨道:“可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个度,越过了底线,那即便曾经是为大明立过功,可该解决还是要解决,不然大明的法纪就是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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