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抽出腰间的软剑杀了回去。
容二夫人活了下来,她埋骨黄泉,留下年仅两岁大的女儿。
两家聚在一起哭了一场,将丧事举办,柳三夫人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但自此后她明显感觉到,无论柳三郎还是容二夫人,对柳清砚的关注都远多过她的子女。
已经死掉的人,不该继续成为她的梦魇。
故而她将同样的法子用在柳清砚身上,悄无声息地将她养成了内向愚笨,泯然众人的的模样。
云苓听到这里,忍不住轻轻皱起眉头,“柳三夫人这样待你,你父亲和柳家其他人就没有丝毫察觉么?”
柳清砚的表情顿时有些一言难尽,“回太子妃,我父亲他……对我和我娘有愧,对柳三夫人也有愧,故而常常是谁能勾起他的愧疚之心,谁便能占得上风。”
“此外,父亲于人情世故上并不通透,他喜欢与我母亲那样想法简单的人相处,自然猜不透柳三夫人在想什么。”
萧壁城压低声音,补充道:“这柳三郎多少也是个人才了,平日里和别人一起谋事,永远听不出旁人的调侃和讥讽,总闹出些啼笑皆非的事来。”
其实单论文采,此人并不差,就是人情世故上脑子缺根筋,这在官途上可是个致命的硬伤。
刑部老尚书也算是看明白小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了,故而这些年来都没有特意扶持帮衬他。
生怕柳三郎晋升上去后会得罪一批权臣,至少保持现状在五品官员的位置晃悠,出了点什么事柳家还能兜着。
唯一的优点,大概是他那张俊俏的脸当真生的好看。
观柳清砚与他极为相似的容貌,便知他年轻时是怎样出挑。
萧壁城平时处理公务与刑部打交道很多,四十几岁的柳三郎在一群中年啤酒肚的老男人中,向来是鹤立鸡群的。
容婼在一旁接话道:“柳三叔是这样的,好话赖话听不出来,别人挖苦讽刺的时候,他以为人家在夸他,还自谦地夸回去。别人说话本意是好的,他反倒莫名其妙就不高兴了,弄得人一头雾水。”
萧壁城点点头,“所以柳家三房的事情多是柳三夫人在打理,柳三郎对他这位发妻还是很敬重的。”
云苓闻言,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难怪会喜欢柳姨娘这样的女子。
俩人凑在一起,生出柳清砚这么个玲珑心思的女儿,也算是负负得正了。
还得多亏了柳三夫人的磋磨。
她同情又怜爱地看了眼柳清砚,“清砚,这些年来真是苦了你了。”
碰上一个高段位的嫡母,和一个脑子缺根筋的父亲,难怪只能选择藏拙这么多年。
柳清砚笑着摇摇头,“父亲除却性子天真了点,这些年待我还是不错的。”
要不然,她现在也不会在这清懿书院之中。
柳三夫人不希望她逃脱掌控,一直想尽各种办法让她回府,是父亲执意让她随心做主。
云苓听到这里,也很难评价柳三郎此人。
放到二十三世纪,那是妥妥要被骂上热搜的。
不过在这旧时代里,他的所作所为却都符合当下道德标准,甚至在世人眼中堪称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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