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鄱阳城中,除去陈雄亲卫外,其余将士几乎倾巢而出,没了飞隼营的存在,王维义故态复萌,又开始了每日寻花问柳,只不过有王鼎仁特地叮嘱,不再觊觎柳絮,可依旧每日流连于各大青楼之中,成为鄱阳城中一大谈资。
这一日,一夜欢愉的王维义回到家中,见到父亲脸色阴霾,坐在堂中等着自己,吓了个激灵,舔着脸笑道:“爹爹此时怎的还在家中,没去上朝么?”
王鼎仁看着这个从未被自己寄予厚望,从而一直宠爱有加的小儿子,叹道:“又出去鬼混了一夜?”
王维义虽不学无术,也知道爹爹对自己向来宠溺,可他作为地地道道的世家子弟,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就炉火纯青,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明白在爹心中,大哥才是这个家的顶梁柱,而不学无术的自己,除了会给爹和大哥添乱,会给王家蒙羞外,一无是处。
听到王鼎仁质问自己,王维义怒从心起,将近些日子所受的委屈一股脑发泄出来,大声说道:“我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终日醉生梦死寻花问柳的败家子,比不上大哥,给爹丢人现眼了,若是爹瞅着我憋气,那我干脆向军神主动请缨,也随大军前往雍州战场,死个一了百了,省得待在家中,污了爹的眼!”
王鼎仁拍案而起,怒道:“混账,你在说什么胡话!”
王维义酒还未醒,如今接着酒劲,索性破罐子破摔,带着哭腔说道:“我不像大哥那般有本事,我没出息,让您老人家蒙羞了,既然爹这般嫌弃我,干脆让我去死好了,那日在花满楼,就改让军神一掌打死我,您老人家又何必向他低头认错。”
都说知子莫若父,王鼎仁知道次子对于上次在花满楼与飞隼营冲突,之后由军神出面调解一事仍是心有芥蒂,长叹一口气,柔声道:“天底下哪有父母不心疼自己的孩子,虽说你在外人眼中劣迹斑斑,不学无术,可你毕竟是我王鼎仁的亲生骨肉,我又怎会嫌弃你,更不会准你前往战场送死。我王家有你大哥撑着,就不会倒,爹如今所求,不过是你能好好活着。”
见王维义满眼泪水,王鼎仁一阵心疼,叹息道:“爹知道你心中委屈,只不过飞隼营那几个小子不一般,竟有军神替他们撑腰,我大楚毕竟不是梁国,同等品秩之下,文臣向来低武将一等,爹不过是个小小的太子少师,如何能与军神抗衡。”
王维义嘟囔道:“说这么多有什么用,不还是没办法替孩儿出气。”
王鼎仁脸色阴沉,咬牙道:“爹知道你心里委屈,也知道你对花满楼那个柳姓清倌并非真心喜欢,不过是想玩玩罢了。你放心,爹虽然不敢与军神作对,但几个飞隼营的小小骑卒,还是手到擒来,这次飞隼营随大军攻城,竟无人伤亡,只有癸字骑一位名叫陆武的骑卒死在了巡查的路上,你放心,爹最近已打通了各个关节,一旦再有战事,自有法子让那支癸字骑除名,替你好好出一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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