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靖全本就生性多疑,他与兄长冯靖安不同,先帝与李剑师出同门,二人兄弟情深,李剑自然不会有二心,而冯靖全素来不喜李剑,后更因担心其功高震主,拥兵自重,将其封为有违祖制的异姓王,变相夺了他的兵权。而蒋宗保之类年轻武将,未曾经历过庆帝执政时期天下太平的年代,自然也不能体会大梁铁骑甲天下的含义,是以冯靖全从不怀疑这类这类年轻武将的忠心,当然也会因其年龄,对他们的领兵才能产生怀疑。而樊于虎、韦大壮这类老将,虽同为大梁效命,可心中只认李剑而非他冯靖全,一旦李剑一派独揽大权,战事结束后,这群人该如何处置,便成了头等大事。一想到这,冯靖全不免一阵头疼,可战事吃紧,唯有先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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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李密先走出望江楼后,愁眉不展,虽说刚刚轩辕策已将梁国境内谍子的名册交给自己,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人如今还剩下多少忠心尚未可知,且不说这些人是否已被梁国挖出并策反,就算没有,难道自己就凭借轩辕策得意门生这个身份便可以让这些人精心甘情愿臣服?
区云溪见状,问道:“先生可是事情进展的不顺利?”
李密先摇了摇头,说道:“家师并未为难我,反而将之前手中掌握的谍报网全都交给了我,只不过在下实在没信心能完全说服这些人为我所用,况且此去梁国万分凶险,在下犹豫是否该走这一趟。”
区云溪沉声问道:“若是不去,会有何种结果?”
李密先叹道:“岛王是习武之人,大概对梁楚之争不甚关心。岛王不知道的是,梁国内有一无双谋士,智谋远胜于我,几已能和家师相提并论,有此等神仙人物在,在下想助楚王打赢这场仗难如登天。在家师早年间辅佐先帝时,曾在梁国内部铺设下一张庞大的关系网,有了这些谍子传递情报,在下便有了些许胜算,可此行太过凶险,在下犹豫是否该将身家性命放上赌桌。”
区云溪笑道:“只要先生上了赌桌,纵使前路是刀山火海,在下也必陪着先生一同前往。”
李密先忙拒绝道:“这怎么使得,此去梁国九死一生,在下万不可让岛王陪着我冒险。”
区云溪朗声道:“区某还是那句话,若是没有先生,如今我还会在云溪岛上,与世隔绝,哪里还有机会见识到这大千世界,先生对我有知遇之恩,更助我成就无上武学,区某这条命交给先生又何妨。”
李密先心中一暖,点了点头:“岛王大义,密先铭感五内,等到打下整个中原后,密先便退隐山林,做牛做马,回报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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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司空厉二人马不停蹄,来到大楚珠贯城。都说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与其他宗门不同,太阿剑宗坐落于珠贯城闹市,声名远播,司空厉二人并不费力便到达。
剑宗众人早早得到消息,石雷更是亲自在门口迎接,司空厉二人跟随石雷进入剑宗,门内弟子皆佩剑,剑气森然。司空厉笑道:“谁道我大楚无剑,有太阿剑宗在,便是比起梁国也不遑多让。石宗主,如今剑神曹邛已决意封剑,从此不问江湖事,阁下便是大楚剑道第一人。大器榜上十位宗师,有三人用剑,且看宗主何时能将这三人拉下马来。”
石雷沉声道:“石某这点微末道行,哪担得起大楚剑道第一人的名号,莫说是新老两代剑神,就是与梁国李显、燕国莫子锋相比都差距甚远,不敢痴心妄想。”
说话间,三人走进内堂,司空厉见石雷是不是瞥向一旁的云婉珂,便笑着解释道:“这位是踏云府宗主千金,大器榜上四小宗师之一的云婉珂,如今踏云府、神机洞两座宗门都已归顺大楚朝廷,云小姐更是陛下钦点的座上宾,待此间事了,在下便会带着云小姐回京复命。”
云婉珂站起身来,欠身说道:“小女见过石宗主。”石雷也笑着回礼。
与云婉珂打过招呼后,石雷皱眉问道:“石某日前便得到消息,也知道军神此次来意,石某只想知道,若我率门下众弟子归顺朝廷,于我剑宗而言,有什么好处?之后需要我等在战场上做些什么?”
司空厉笑道:“石宗主快人快语,在下也就有话直说了。如今梁楚虽暂时停战,实则双方都在等一个合适的契机,梁国地大物博,人才济济,自然有底气等我大楚率先开战,之后见招拆招。同时楚王也在暗中积蓄力量,踏云府、神机洞、太阿剑宗三座宗门便是其中关键一环,我大楚受制于疆土,迟早还需要主动出击,剑宗门下弟子共计一百零八人,如今我大楚共计擢升了十二位守城将军,在下需要宗主及门下众弟子站前保护好这十二人,避免被梁国偷袭,主将战前身死,极其影响全军士气,而剑宗共计一百零九柄宝剑,战时更是无往不利的攻城利器,至于宗主所关心的能得到什么,在下先有一问,敢问宗主此生所求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