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气得胸口都疼,她用高跟鞋狠狠踩了他一脚,“你别高看自己。”
盛西周的忍痛能力远超常人,被高跟鞋的鞋跟重踩了一脚也不见任何痛色,面色如常,“你爱沈律言爱得这么下贱,他眼睛里有过你吗?”
江稚说:“那也和你没关系。”
她不愿在别人面前承认,“我不爱他。”
很快。
就能做到。
减法减到最后,再高数值也会变成负值。
她想会有那一天的。
两人的暧昧纠缠,很快就吸引到了其他人的注意。
盛西周原本也长了张招摇祸水的脸,他又是盛家的太子爷,芳龄少女怎么会没有想法?不过是怕他身上的煞气,望而却步罢了。
盛西周听着她说不爱沈律言了。
心里无名的暴躁竟诡异的平静了下来。
他看着她的脸,总是觉得熟悉,偏又死活都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江稚,你是不是对我下蛊了?”
江稚不知道盛西周这又是在发什么疯,这种话都说得出口,“盛先生,有病就去医院看看吧。”
盛西周也想忽视她,但每次见到了她就是做不到。
心里有个声音,催促着他不断往她身边靠近。
哪怕靠得越近,心脏痛得痉挛也做不到往后退一步。
江稚推开了他的手,“我现在能走了吗?”
盛西周冷着脸,“江小姐随意。”
*
江稚没能回家,中间被拉去和部门的同事聚餐。
一家新开的居酒屋。
吃吃喝喝到将近晚上十二点。
程安喝了不少酒,意识不太清醒,靠在江稚的肩膀上胡言乱语,“明天都是二十九号了诶!”
外面下着雪,每年冬天北城都有下不尽的雪。
江稚扶着她,怔怔看着木窗外纷纷扬扬的鹅绒大雪。
明天是二十九。
今天原来是二十八号。
她和沈律言去民政局领证结婚的日子。
她都差点忘记了。
沈律言肯定也不记得。
江稚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了声结婚纪念日快乐。
这一年来,快乐和痛苦几乎持平。
除了他心平气和与她商量在医院手术的事情,大半时间,她都很满足。
唯有这一件,每次想起都是锥心刺骨、万箭穿心。
她应该要释怀,不能像个祥林嫂,反反复复的提起。
她也应该要习惯,被放弃、被割舍。
主管去前台结了账,又好心开车帮她们依次送到家,江稚不敢让她们知道她住在哪里,随便说了路口,下车之后又重新打车。
她到家的时候,刚好十二点。
沈律言比她晚回,他手里提着个很小的纸袋子,身上卷着淡淡的酒气,喝得不多,莫约只有两杯。
沈律言不喜欢身上的酒味,先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江稚的目光还停在那个纸袋子上,好像是寺庙的文创品。
他从不信这些,却也有心甘情愿让他去求神拜佛的人。
江稚没忍住好奇心,小声地问:“这是你在寺庙求的吗?”
沈律言嗯了声,简洁明了:“送人。”
江稚笑笑,没有接着问下去。
送谁都不重要。
总之不会是她。
她和沈律言的新婚纪念日,还真是糟糕啊。
这场婚姻都过去了整整一年。
他依然不爱她。
没有关系,她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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