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公子是大哥的义子,要不要露一手?”
李春越打量岳飞就越喜欢,这小子要长相有长相,要个头有个头,跟自家闺女简直太般配了。
一旁的县尉听到李春的话,还以为县令大人对周侗的吹嘘不太满意,赶紧见风使舵的说道:
“对对对,既然周老前辈如此夸奖,那就让这位岳公子露一手吧,方才好几个少年郎的箭法都不错,六十步外射中靶心,要不岳公子也试试?”
我都不参加武举了,居然还没躲过演武场射箭……岳飞心里轻轻一叹,点头答应道:
“好,那小子就献丑了!”
李春也想看看他的真本事,赶紧招呼身旁的衙役:
“把场内所有的弓都拿过来,让岳公子挑选一件趁手的。”
很快,弓就送了过来,有角弓,有骑弓,种类丰富,大小不等。
岳飞试了试,最终选了一把两百斤的硬弓,比参加应试的武童高了好几倍,把李春吓住了:
“这种硬弓,军中的百战悍将也难以拉开,岳公子真的行吗?”
县尉也出言揶揄:
“年轻人,不要为了面皮伤到自己,这种硬弓连本县尉都不敢轻易尝试,你还是量力而行吧。”
岳飞没有搭话,挑了九支配套的羽箭,冲旁边的衙役说道:
“将箭靶摆到二百四十步以外。”
既然要再现原著中的剧情,那就按照原著中二百四十步箭靶连中九箭的设定来吧,正好感受一下军中硬弓的质量。
宋朝弓箭发达,能制作各种弓箭,但相应的,贪墨也很严重。
尤其是硬弓,往往会出现强度不够、耐用性差的情况,因为上好的牛筋和器材,全都被走私给了异族。
见岳飞不听劝,还要把箭靶摆到二百四十步以外,县尉脸上有些挂不住:
“这都大半里的距离了,岳公子真能行吗?”
李春也看向周侗,想知道岳飞是不是在托大。
周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状若随意的说道:
“飞儿在家练习箭法时,用的是我亲自做的三百斤硬弓,箭靶摆在三百步以外。”
一听这话,李春对岳飞更加满意起来,甚至隐隐担心这位衣着华贵的公子,会不会看上自家闺女。
县尉此时也反应过来,岳公子不是自己这个小小的县尉能碰瓷的,赶紧收起心思,帮着去摆箭靶。
很快,箭靶摆好,刚刚展示过武艺的少年郎们,全都伸着脖子,想知道哪位高人,居然把箭靶摆到了半里之外。
幸好演武场够大,否则得摆到墙外面了。
准备妥当,岳飞先拱手向县令李春、义父周侗以及围观的人行礼,这才拿起那把两百斤的硬弓,右手搭箭,轻松将弓拉开,瞄准后松开手。
“嗖——”
箭矢带着哨音,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直直的射进了二百四十步外箭靶的靶心上。
这么远的距离,别说靶心了,就连箭靶也小得可以忽略不计。
但岳飞却用一把陌生的硬弓,直接命中靶心,这身手,看得李春差点把“贤婿”两個字喊出来。
东京有榜下捉婿,那我来个靶前捉婿不过分吧?
一箭命中后,小岳飞看都不看,直接捏起一根箭,重新把弓拉开,围观的人齐齐发出了吸气声。
按照寻常人的想法,刚刚那一箭命中了靶心,就该见好就收,立即放下弓箭,保持百步穿杨的神话,接受大家的顶礼膜拜。
“嗖——”
岳飞干净利落的将箭射出去,这次命中的不是靶心,居然是之前射的那支箭。
新射出的这根箭,将靶心上的箭,从箭尾到箭头完全劈开,最后还射进了靶心中,围观的人沉默片刻,轰然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为这手精湛的射术喝彩。
与此同时,岳飞已经将第三支箭射了出来,箭头命中的是第二只箭的箭尾,同样是将整只箭劈开,然后命中靶心。
李春都坐不住了,站起来看,县尉也一副开眼了的架势,整个演武场,只有周侗保持着淡然喝茶的姿态。
身为岳飞的义父,他太清楚这孩子的潜力了。
想想也是有意思,从六岁收这个小娃娃为义子,到现在虚岁十六岁,不知不觉已经将近十年。
十年,是时候展现一下孩子的真本事了!
岳飞一口气射出九支箭,每一支都把前一支箭爆开,以至于整个箭靶看起来像是一团花束。
衙役将箭靶捧过来,李春再也按捺不住了,大步来到周侗面前:
“大哥,我也不绕弯子了,小女今年虚岁十六,还未婚嫁,若是令郎不嫌弃,不如咱们兄弟俩来个亲上加亲?”
这么厉害的女婿,可得提前抓到手中!
周侗放下茶杯,乐呵呵的客气道:
“我们飞儿只是一介草民,贸然娶县令之女,太高攀了吧?”
李春赶紧说道:
“不高攀不高攀,我一个清贫县令,家里只有几亩薄田三四匹劣马,可当不起高攀两个字,真论起本事来,是我家高攀了。”
开玩笑,光岳公子身上佩戴的玉佩,我李春一年的俸禄都买不起,更别说还有那身白色的暗花锦衣,以及看起来就非常贵重的白玉头冠。
这身打扮,比京城的王公子弟都强,不赶紧抱上大腿,绝对后悔终生!
周侗也没再客气,而是将岳飞喊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