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乔予躺在他怀里,手指撩着他冷白的喉结,故意挑逗他,“那我要是不要你了,你会怎么样?”
薄寒时垂着眉眼,神色淡淡的,说出来的话却很吓人。
他说:“要是有那样一天,你最好祈祷别被我抓到。我先弄死你那奸夫,再打断你的腿,让你一辈子困在我身边。”
乔予咧唇,笑眯眯的一把抱住他,“我没有奸夫,我的奸夫就是你。”
可那一晚,薄寒时一边吻她,一边抵在她耳边,一遍又一遍的说——
“乔予,我不会变心,你也不准变心。”
他们拉钩上吊一百年。
乔予靠在他怀里,巧笑倩目,眉眼如画,她说:“薄寒时,等我们结婚后,可以晚两年再生孩子吗?我不想那么早要孩子。”
他吻她,“怕疼?”
当时的乔予只想独占他,“嗯,而且还没过够二人世界,就算有了孩子,你也要保证,更宠我一点,夫妻关系才是第一位。”
那时,她年纪那么小,在说起他们未来的时候,语气却带着不符合她年纪的成熟。
夫妻关系才是第一位。
这话从乔予嘴里说出来,薄寒时只想把她摁在床上狠狠蹂躏。
他看着她,心都要化了,“好,你想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他也不想那么快要孩子,更不舍得她年纪那么小就要承受生子之痛。
他想要等他事业更好一点,能给她买大房子,请保姆,请月嫂……给她提供一切最好的物质,到那时,再要孩子也不迟。
就算不要孩子也没关系,他舍不得她生孩子,生孩子很痛,他连要她都舍不得用力。
她很小,小到薄寒时不忍心真的进去,刚同居那会儿,不知道冲了多少次冷水澡。
他总是心疼的吻吻她的太阳穴,说:“疼就不做了。”
那时,他以为,他和乔予,多的是以后,等待毫不费力。
可后来,他入狱……
乔予十八岁怀孕,生子,做了整整六年的单亲妈妈,孤苦无依……
当初约定好的所有誓言,全部破碎成渣。
所有事情,都偏离了原先的轨迹……
他疼了她那么久,后来她还是吃尽了苦头,吹尽了风雨。
她成熟了,坚强了,再也不会朝他撒娇,也不会再问他会不会变心这种幼稚又无聊的问题,可薄寒时却想回到过去。
他想要乔予像从前那样,无赖的吊着他的脖子,一遍又一遍的问他,会不会变心,会不会永远爱她,会不会不要她。
他会一遍又一遍,坚定的告诉她——
他不会变心,他会永远爱她……他不会不要她。
可现在,乔予再也不会问了。
后座,薄寒时微微抬眸,在昏暗光线里,他看向她。
卢卡斯的演出,他们一起看了。
只是,隔着两排座位。
她看着台上,他看着她。
卢卡斯的音乐会很精彩,但乔予全程心不在焉。
从前那么期待的一场演出,时隔经年,终于看上了。
可是,坐在她身边的人,为什么不是薄寒时?
乔予轻轻地吸了吸鼻子,不想发出噪音。
严琛看向她的时候,她早已泪流满面。
他大概猜到了,抽了张纸巾默默递给她,轻声说:“擦擦吧,粉底液花了就不好看了。”
“谢谢。”
乔予接过纸巾,在恢弘激昂的琴声**中,视线被泪水彻底模糊。
音乐会快结束时,严琛手机响了起来。
“是客户的电话,我先出去接一下。”
“好。”
严琛离开后,乔予身边的位置空了。
没了遮挡,薄寒时将乔予的脸,尽收眼底。
她哭了。
那个姓严的欺负她了?
出来听音乐会,还没结束,就跑出去接电话,这也太不像话了。
他跟乔予出来约会,都直接关机。
这个严琛,哪来的脸。
他打算找严琛算算账,就严琛这样儿,烤个肉都不会的废物,也配待在乔予身边?
以前,乔予跟他在一起,什么时候让她亲自动手烤过肉?
严琛这种烤肉都不会的废物,不适合乔予。
薄寒时越想越气,起身,直接出了场子。
音乐会马上就要结束。
音乐厅里,警铃骤然大作。
四周弥漫起浓浓的烟雾来,乔予呛的咳嗽。
“什么情况?”
“是起火了吗?”
“赶紧撤离!”
“别挤啊!你们这样挤下去会发现踩踏的!”
乔予坐在位置上,刚起身想走,忽然,腰后一疼。
她脸色猛然一白,“你干什么?唔……”
一只手帕,捂住了她的口鼻。
顷刻间,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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