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接应的快艇已经抵达邮轮附近。
萧衍拨开她的手,头也没回的出了房间,大步朝船外甲板方向走。
她要留在这儿,她要一辈子待在南城,不惜用小小五来逼迫他,摆脱他,他成全她。
严琛?
严琛就该死。
要不是那些狗屁倒灶的人,他们家小小五也不会死,最后连那盏长明灯也灭了,什么都没留下。
他没去杀了他们,他们就该跪谢。
萧衍步伐生风,周身凌厉的像是覆着带刺的寒霜。
老鹰在一层甲板等候,看他孤身一人出来,匆忙跟上:“老大,叶小五呢?”
萧衍面无表情,“死了。”
老鹰狐疑:“她不是跟她那相亲对象分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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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么了?
萧衍眸光一凛,“你知道这件事?”
老鹰微怔,点了个头,实话实说:“那阵子你听了叶小五这个名字就让我去死,后面我也不好再提……”
他冷哼:“你倒是会看脸色。”
“……”
他们正准备离开。
一道纤细身影冲出来。
老鹰眼色一亮,这叶小五总算长点心了,会追人了。
甲板上海风很大,她逆风朝他的方向跑过来,发丝和裙摆朝后飞扬摇曳。
“萧衍!”
随着一声呼喊,一股不小的冲击力猛地撞上他的背。
那双细白的手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她哭花的脸埋在他宽阔的背上,哽声说:“这十一个月我一直在想你,我没有……没有不要你,但是……”
她眼泪流的很凶,抽噎着快要说不出话来。
萧衍拨开她的手,转过身,盯着她的眼睛,替她说下去——
“但是严琛比小小五重要,比我重要。你可以为了帮严琛报仇,弄死小小五,也可以为了回南城无所不用其极的骗我。”
“你没有不要我,只是你也不愿意跟我走。既然不愿意走,就别摆出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被我丢下。严皓月,是你,不要跟我走。”
“我对你没要求,就只是乖乖待在我身边做叶小五,这很难吗?”
也不愿意生他的孩子。
明明都来例假了,却还是固执的吃避孕药,因为害怕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也是,第一次在他眼皮底下搞死小小五,是他放松警惕,太过疏忽。
要是第二次再怀孕,他怎么可能还会让她有这种的机会。
要是有了孩子,生下来,她就再也没有机会逃离他了。
难怪这么害怕怀孕。
难怪在纽约那么卖力的骗取他的信任,费劲心思也要弄死小小五。
他不屑哂笑:“待在我身边做叶小五觉得难,难就不要做了。我强迫过你待在我身边,不过你比我更不择手段,所以你赢了。现在,你自由了。”
“我们,彻底结束。”
她从没见过萧衍用这副冷戾绝望的眼神,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她说什么都没用了。
他只要她跟他走,除此之外,他一个字都不想听。
结束……
他说的结束,就是永远结束。
她站在甲板上哭的不像样子,眼泪被海风吹干,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那艘快艇没有犹豫的、没有停顿的,驶离了她的世界。
是她不要跟他走。
是她不要他。
可为什么,她会哭的这么惨。
他曾那般暴烈的、强制的偏爱她,一次又一次,他们相互堕落,相互救赎。
野人山……
墨西哥草原……
观音庙……
苏家货船上……他偏执的把佛珠重新戴到她手腕上。
加州日落……
纽约窗前的雪花……
千千万万次的心动和沉沦,失控又猛烈地燃烧。
阔别的那十一个月里,太阳升起的次数越多,和他一起经历的那些瞬间就越清晰。
她每天都在更想他。
直到此刻重逢,后劲巨大的快要摧毁她。
她想他。
是真的想他。
可是爱有时差,她曾口蜜腹剑、满嘴情话,那是一次又一次的心口不一。
后来她心口如一,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