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那阵子我挺厌恶你和他的,也很想报复你们,凭什么你能跟他背叛我。有不甘也有嫉妒,也有自尊心和胜负欲作祟,我没那么宽容伟大,能忍受这些。”
“所以我派人潜进迅达调查,也刚好被我的人抓到了一些小证据,举报和阻止迅达上市那事儿,的确是我干的,也的确不太道德。但我本来就没自诩过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如果你是因为苏经年,连一个试试的机会都不想给我,那我无话可说,我们之间也可以就此断掉,我没什么异议。”
“如果是因为曾经那些绯闻,或者是跟叶雪初合作那事儿,那我跟你道歉。但你,是不是也欠我一个道歉?”
他说了很多很多,全是他的心里话,没有一丝掺假。
他也不屑去伪装什么正人君子,真正能长久走下去的两个人,一定是看清了对方本质后,却还依旧愿意跟他走下去。
他远远称不上是什么世俗意义的好人,可也绝对不是个大烂人。
他是谈过不少段感情,可他每段感情都谈的明晰,他谈过的那些前任没有一个会在背后骂他不好,因为他在感情里一对一,给足情绪和物质,从没真正对不起对方什么,结束的也很干净,并没有什么藕断丝连。
唯独跟南初这段,剪不断理还乱,是真的乱,乱到说不清谁对谁错,乱到他这样从不回头看的人,居然还想回头试试。
南初垂着脸,隐没在昏暗中,情绪复杂的伫在那儿,消化了好半晌,沉默了许久许久。
她也理不清他们这段关系到底应该要怎么样处置。
说喜欢,的确有,谈深爱,又太遥不可及,纵使过去那些是误会,可走到今天这一步,她好不容易挣扎着爬出来了,如今还要主动选择陷进去吗?
和他分离这大半年里,她渐渐明白,与其渴望被人爱,远远抵不过自给自足的自爱。
还要陷进去难过、崩溃、甚至是像之前那样互相厌恶吗?
不要了。
她不想了。
她深吸了口气,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这一刻彻底遵从心里的决定:“我们没必要再试,和苏经年无关,和叶雪初也没关系。陆之律,跟你在一起,我很累,甚至会自厌。离开你之后,我过得挺轻松的,我不想跟你道歉说什么对不起,我们互相对不起,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两清。”
陆之律喜怒不明的轻哼一声:“两清?那陆如琢怎么算?给我生了孩子,你跟我谈两清?”
“那你想怎么样?”
其实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跟他谈这些纠葛。
就一个字,累。
像是马拉松跑了一大半,疲惫不堪,对终点的角逐失去了所有兴趣。
陆之律大概也看出她的敷衍,他想进一步试试,她却直接将自己封闭,连试试都觉得没必要。
他实在不喜欢这种不情不愿的事,挺没劲的:“我想怎么样你也不会配合,你走吧。”
南初咽了咽喉咙,既轻松又失落,现在走只会难过一晚上,但留下来纠缠,可能是永无止境的痛苦。
所以她坚定地转身就走。
“下次我再回帝都看陆如琢。”
她拧开门锁,正准备离开时,坐在床沿的男人骤然起身,忍着腿部的隐痛,大步跟上来,一把拉住了她手臂,将她顺势锁进了怀里。
他的气息有些急,嗓音压抑低沉却带着质问:“既然不想再跟我继续,为什么得知我受伤要去军区医院偷偷看我?既然去了,又为什么不进去?是因为病房里有其他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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