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
梁婠眉心一跳,还没到门前,危月提着剑冲了进来,拽着她就往屋后去。
一路往出村的口子跑。
梁婠被他拽得踉跄,眼睛不忘朝后张望,依稀听得似是来了不少的官兵。
她上气不接下气,脚上的水泡疼得厉害:“你何须这么紧张,他们未必是来寻我,也未必识得我。”
危月冷瞥她一眼:“哼,我是不会给你机会逃的。”
梁婠眼珠一转:“谁,谁说我要逃了,我还得去问你主子讨你给我当护卫呢,你不知我几次三番遇险,身边没个顶尖高——”
如此举动,却显得十分亲昵。
王庭樾忍下怒气,道:“你若不信,拿我换她,我保证你毫发无损离开。”
“你有没有受伤?”
说罢还呈上路引。
将她拦腰一提,越过一道土墙。
不想双脚刚着地,正正迎上一排士兵,见到行为可疑的两人举起手中利器,高声大喝。
王庭樾卸掉身上的佩剑丢给小伍,眼睛紧紧盯着危月拿剑的手,一点儿不敢放松。
低语间,王庭樾已跳下马,朝着他们飞奔来。
高潜要是疯起来,何止是碎尸万段……
梁婠正欲瞪他,心里一动,佯装失落:“是啊,我先前就跟你说过,你们主子这么千里迢迢抓我来未必有用——”
梁婠稍稍侧过身,希望官兵能看到她腰间的匕首。
梁婠偏过头,佯装不悦:“我说了要去见你主子的,你就这么不信任我?”
危月侧过脸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妖女。”
彼此可闻。
危月劫持着她,垂下眼皮,别有深意:“这位将军从晋邺一路追到边境,看来皇后娘娘并非你说的那么无足轻重。”
他眼底遍布红血丝,像是连夜不眠不休,憔悴得很,待看清眼前之人,眸中闪过欣喜,可嘶哑的声音发颤,又满是紧张。
他嘴边笑得邪性。
“我现在确实有些怀疑,抓你回去真的有用吗?他们竟都不认得你,远不如一袋钱……”
……高潜?
他身着玄色龙纹袍,红唇乌发,衬得俊美的脸庞异于常人的白,轻垂的睫毛投下的一片阴影,瞧着孤冷阴郁。
危月低嘲:“妖女你本事不小。”
危月见状又笑着奉上一袋钱,士兵这才将路引还回来,摆手放行。
危月收紧手臂,余光睨梁婠一眼,话却是对王庭樾说:“你区区一个臣下,我要你何用?”
梁婠明白现下不是同他掰扯的时候。
“死心吧,我的皇后娘娘。”
正是王庭樾。
梁婠暗暗冷笑,比她还会装。
“陛下,万万不可啊!”
官兵盯着他们上下打量。
“你们是什么人?”
危月不以为意:“妖女,我若命丧于此,必拉着你给我陪葬,你信吗?”
危月吃的一笑,很不屑。
擦肩之际,梁婠眼珠直直瞪着那名士兵,奈何他只盯着手里的钱袋瞧。
梁婠眉眼未抬,淡淡道:“今日你若不想命丧于此,就不要故意激怒他。”
“他不行,那孤呢?”
碍于腰间的匕首,梁婠十分配合地点头微笑。
梁婠身体一僵,有人拨开人群,从后方慢慢走上前,挺拔的身姿带着些许风尘与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