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皇后心中急跳,看着陆崇远走远后,萧厌施施然地过来,她急声道:“萧督主,陆家为何……”
明明陛下该落罪陆家,为什么陆崇远没事?
萧厌轻叹了声:“虽已查明跟铖王苟且之人,可谁知陆中书提及了些往事,陛下就变了态度。”
他有些怜悯地看着皇后母子:“陆崇远行事狠辣,那关氏被他们活活逼死,本督就算想要追查也难。”
“皇后娘娘,四皇子这次让陆家恨极,早知陛下对陆家留有情谊,本督就该劝说四皇子不要插手其中,哪怕得罪陛下也好过得罪陆家,毕竟这些年死在他们手里的人……”
萧厌摇摇头,言语未尽,可皇后和四皇子都是脸色惨白。
“皇后娘娘和殿下多保重。”
萧厌跟在陆崇远身后离开,陆皇后脸上乍青乍白,她捂着被打过的地方,扭头看着四皇子:“陆崇远跟陛下说了什么,让陛下饶了陆家?”
四皇子茫然:“儿臣也不知道,他一见父皇就先辞官,后来还言语顶撞父皇……”
皇后沉声到:“都说了什么,你跟本宫再说一次,一句都不要漏!”
四皇子不解看着皇后,可见她脸色难看,也不敢迟疑,连忙将刚才殿内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
陆皇后脸色变化,最终定格在那句“十三年前”……
四皇子说完就问:“母后,父皇到底为什么饶了陆家?”
陆皇后掐着手心,她没回答四皇子的话,只是眼神不断变化,十三年前,戾太子谋逆,还有贺家,东宫大火……
“母后?”四皇子推了推皇后。
陆皇后回神时,沉着眼:“没什么,你父皇大概有别的思量。”
四皇子皱眉,总觉得母后好像有事瞒着他,可皇后已经捂着脸说道:“走吧,先回凤禧宫。”
……
哄走了四皇子,陆皇后就一直惴惴不安,她总觉得陆崇远离开宫里时那个眼神叫她心慌。
入夜时,凤禧宫的管事太监端了一盅鸡汤过来。
“娘娘,您今儿个一整日都没用膳,厨房炖了些鸡汤,您喝几口。”
金枝也在旁劝道:“娘娘,外间事再多,您也得注意身子。”
陆皇后有些烦闷的放下怀里的小猫,让管事太监将鸡汤送过来,然后心不在焉地说道:“陛下怎么样了?”
那管事太监一边端着鸡汤放下,一边说道:“陛下先前就醒了,听孙太医说,陛下是受了风寒又动了怒气,才会诱发了头疾,只要好生养着就无事了……”
他揭开盅盖,拿着汤匙放在其中,就想要递给陆皇后,却不想突然像是踩到了什么,手中一歪,那参汤就直接洒了出来。
金枝吓了一跳,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取了帕子就替陆皇后擦着膝上:“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那管事太监也是慌乱,连忙就跪在地上:“是奴才不好,奴才有罪。”
陆皇后皱眉不喜:“粗手粗脚的,自己去领十板子……”
那管事太监连忙谢恩:“谢皇后娘娘。”
他连忙爬起来就退了出去,陆皇后看着那剩下的半盅鸡汤也没了胃口:“算了,本宫不吃了,收走。”
金枝也不敢多说,忙将鸡汤端走放在一旁,扶着陆皇后就朝着里间走去,想要服侍她洗漱,可就在这时,却听一声惨叫。
主仆二人回头,就见刚才陆皇后抱着的那猫儿,七窍流血地倒在地上那滩鸡汤里。
金枝惊恐尖叫:“啊——”
“闭嘴!”
陆皇后猛地喝了声后,脸上也是惨白。
只差一丝,那鸡汤就进了她嘴里。
金枝吓的发抖:“娘娘,这汤……”
“把德顺叫进来!”
管事太监十板子还没来得及去领,就被皇后叫了回来,当看到倒在地上的猫时,他也是吓坏了。
德顺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娘娘,不是奴才,奴才断不敢害娘娘。”
陆皇后深吸口气:“本宫知道不是你。”
如果真是德顺,刚才这汤已经进了她嘴里,她寒声道:“去把小厨房的人全部拿了,将凤禧宫上下全数禁足,别让消息传出去。”
德顺连忙出去,过了一会儿回来时,脸色就极为不好。
“娘娘,小厨房的桂娘,不见了。”
金枝顿时道:“定是她谋害娘娘!”
德顺也是开口:“娘娘,奴才这就去禀报陛下,让人封闭宫门锁拿桂娘那贱婢,定要将她捉回来!”
谁知陆皇后闻言却是沉着眼:“不用了。”
“娘娘?”德顺和金枝都是茫然。
陆皇后用力抓着手里的琉璃珠,脸色难看至极,这事她知道是谁干的,也知道是谁想要她的命,那桂娘十之**已经被人灭了口。
她脑海里突然就浮现白日里萧厌说的话。
“陆崇远行事狠辣,那关氏被他们活活逼死……皇后娘娘和殿下,要多保重。”
陆皇后手指用力到青白,那琉璃珠串突然断了,挂在上面的珠子稀里哗啦地滚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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