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淑云脸上是做了简单的易容。
只是手法生疏了些,遮掩的不够彻底。脸上显得脏乱,细看这才看清五官模糊的影子。
难怪她有胆子跪在地上不敢承认。
沈芙喉咙一啧, 看向地上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玩味儿。
周淑云此时自是不认,自己就算是强行让她认下自己的身份。
说破了天,也只是贵人隐蔽身份去花房而己。 最多也只说丢了做贵人的身份,说出去脸面上难听了一些。
可既不会被罚,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这不是沈芙想要的。
她既要让周淑云受罚,无法去太后那儿。
也要让她吃吃苦头。
不然,光是拆穿周美人的身份,这未免也太过于无趣了些。
想到这里,沈芙面一阵玩味儿的笑。
既是周淑云想玩,自己陪她玩一玩便是。
想到这里,沈芙眼神又收了回来:“是么。”
她轻轻一啧,像是发现错了人:“原来是本宫看错了。”
“你这张脸生的几分像是之前认识的人,你既说不是,那就是本宫看错了。”
沈芙话音落下,周淑云绷紧的身子瞬间放松下来。
这事,瞒过去了?
她不敢抬起头,更加不敢去看看沈芙此时的神色。
只敢将头垂的低低的,捏着嗓子:“是。”
沈芙看着周淑云拼命遮掩的样子,忍不住的想笑。
只是笑意到了嘴边,沈芙却是又掩盖住了。
这时可不是笑的时候。
她还要陪周淑云捉迷藏呢,这么一笑岂不是露了馅?
她捂住手,悄悄儿的抿了抿唇。轻轻咳嗽了一声:“既是认错了,那便是没有周淑云了。”
沈芙扶着紫苏的胳膊,扬了扬下巴。
“本宫今日是来看刑的,你们继续。”
掌刑的小太监听闻,立即重新开始。
沈芙坐在椅子上,悠闲的捧着茶盏,亲自看刑。
一人罚十杖。
十杖不多,行刑的奴才抬起手,手稍微微快些便打完了。
排队的奴才们瑟瑟发抖着,但是从那长凳上下来后,面色却也没有那么难看。
十杖,的确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沈芙坐在椅子上,悠闲的喝着茶水。她掀开眼眸时,目光这才落在周淑云身上。
刚刚自打她那么说了之后, 周淑云显然是松了口气。
大概是因为她真的醒了,周淑云的面色都变得松快许多。
此时她正低着头,站在那群宫女身后排队受刑。
眼看着那些下来的宫女们神色一个个的还算是不错,周淑云的脸上克制不住的松了口气。
看样子,还是不怕。
沈芙坐在椅子上,见状后嘴角忍不住的浮出一丝笑。
“周淑云的胆子一向是不小,这种轻飘飘的十杖她怎么会怕呢?”沈芙压低声音在紫苏嘴里说了一句。
紫苏倒是个人精儿,立即就明白了。
她凑上前,朝着那行刑的太监说了句什么,这才回来。
这举动,周淑云自然是瞧见了。
只是她离的远儿,压根儿不清楚紫苏说了些什么东西。
何况,这马上就要到自己了。
前一个宫女被杖责之后,立马就轮到了她。
周淑云明知前有狼,后有虎。
却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去。
她刚躺下,便只觉得头顶一阵厉响。
紧接着,腰间便只传来一阵剧烈的痛。
那痛意延漫着浑身上下,半边身子都是痛感。周淑云一下子没承受住,尖叫出声。
“痛!”
她大声喊疼,可没等她一口气缓过神。
下一板子就又落在她后腰上。
这一下,疼的她浑身冷汗首往外冒。整个人眼眸一闭,快要晕厥。
宫人打板子都是打在腰腹之下。
但其实怎么打,如何打都是有技巧在的。
十板子打下来,可以只是稍微受点轻伤。
就像是花房的掌事,与前面那些小宫女太监一样。
冒些冷汗,回去涂几天药膏就好了。
但若是行刑的奴才找准了位置,十板子也可以让人生不如死。
沈芙坐在椅子上,看着那行刑的奴才朝着周淑云的腰腹上打。
那处都是骨头,肉少。
板子落下去,看似是一样的重量,但是落在那儿却是让人痛不欲生。
这十根板子落下去,周淑云不死。怕是也得脱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