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寰放在桌上的修长手指蜷缩了一下,心像一团被无形的大手揉烂的纸团,带着羞耻感的痛意瞬间蹿遍四肢百骸。
他无力地抬了下唇角,拿起小叉子挖了一块蛋糕,大口吃了下去,用力咀嚼。
俏俏,就像我对你汹涌的爱意,覆水难收。
有些事,也没办法和从前一样了。
……
与谢晋寰分开后,唐俏儿不知道为什么,心绪错杂。
这时,唐樾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晃了个神忙接起。
“大哥。”
“俏俏,你要的东西,你四哥帮弄到手了。”唐樾淡淡笑道。
“东西……什么呀?”唐俏儿一脸迷惑。
“柳随风。”
“噗……!”唐俏儿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为了把他抓回盛京,你四哥可没少费精力,等今晚你见到他,可得好好谢谢他。”
“四哥今晚也会回来吗?太好了!我好想他啊!”唐俏儿揉了揉眼睛,嗓音有点哽咽。
唐樾何等心细,听出了她有了情绪,声音愧疚道:“是我不对,你四哥回来的事他本来让我对你保密的,想给你个惊喜。但我太高兴了,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大哥,我不需要惊喜……我只想要一家人都在我身边。”
可是,她知道很难。
“俏俏,你在盛京吗?在谢晋琛所在的医院?”
“嗯。”
“我去接你吧。”
“不用了大哥,我暂时还不能回去。”
“不光是我的意思,也是爸的意思。”
唐樾语调沉郁了几分,“爸说,你已经帮谢家二少爷接上了腿,已经仁至义尽,不用再多费心。
而且他家因为这件事肯定已经乱成一团,虽然咱们两家交好,但这个时候也该避嫌。所以爸让我接你回去。”
唐俏儿皱了皱眉心。
之前她因为沈惊觉和爷爷,又与秦姝母女斗法没少和沈家接触,也没见老万这么防着。
看来,她老父亲对谢家的意见不是一般大。
“知道了大哥,你不用来接我,晚点我自己开车回去。”
*
入夜,海门。
一辆黑色玛莎拉蒂轿车从阅棠苑后门飞驰而入,随即一个帅气潇洒的漂移稳稳停在了后院。
半年没见的四少白烬飞从车上下来,径直朝早已等候在此的唐樾箭步如飞地走过去。
“大哥!好想你啊!”
“我也是。”
唐樾与他默契地击掌,向黑漆漆的车窗张望一眼,“柳先生人在车里?”
“对啊。”白烬飞冷谑一笑,“哼,不怎么老实。”
“再不老实的人,估计遇到你也老实了。”
唐樾温润的眉目闪过一丝忧忡,“不过,你没伤害他吧?”
“你指哪方面?**上那没有,心灵伤害算吗?”
唐樾:“……”
白烬飞突然表情痛苦,“卧槽!来尿了!我得赶紧去厕所!大哥你等我一会儿啊!”
话音未落,他就夹着腿一溜烟跑没影子了。
唐樾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这在外漂泊几年都干什么了,肾怎么还不如从前了?”
半响后。
唐樾见不远处的轿车晃动了几下,又不动了。
他心中疑惑,没克制好奇心,一步步向车靠近。
他走到车前时,车里的人似乎也听见了外面有脚步声,晃动得更厉害了。
唐樾微微眯眸,一把拉开车门——
下一秒,他大吃一惊!
只见车后排,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五花大绑地横躺着,嘴还被胶带紧贴着,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既愤懑,又可怜。
他……就是柳随风?
唐樾重重一愕,忙俯下身,左臂撑着座椅,右手撕下了他嘴上的胶布。
“唔……哈……哈……”
柳随风大口大口喘息着,一张漂亮勾人的狐狸脸布满薄汗,美得雌雄莫辨。
他的肌肤细腻白皙如上等陶瓷,唇瓣红润柔软,衬得他分外妖娆,比女人还要美。
但,最吸引唐樾的,却是这双仿若惊弓之鸟,红通通水灵灵惹人生怜的纤长美眸,从他墨瞳的深处,他看到了一个久违的,无论过去多久,都会让他的精神与**都为之颤动的,干净透明的灵魂。
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喂……你使那么大劲儿干嘛?你把我的脸撕痛了你知不知道呀!”柳随风气恼地瞪着唐樾,眼睛却像扎在这张俊容上了似的,难以自拔。
“抱歉。”唐樾老实地认错。
“还不快给我松绑!”
柳随风蹬了蹬腿,“我全身上下的血液都不能循环了!我要憋死了!”
“不行。”
“什么?!”
“等我四弟过来放你吧。”
唐樾看定他,浅浅勾唇,“你要跑了,我怕抓不到你。解铃还须系铃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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