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别老打我头行不行。”
“我们才刚从港口出来,休息下都不行吗?”
陈有全黑着脸:“没事干的话,去船舱里待着,或者去船尾帮忙补网,别在船长室附近知道没有。”
陈亮摸了摸头,这是他上船后,被他爹打的第十九下。
“爹,为什么不能在船长室附近啊。”
陈有全拧着眉头:“反正尽量离船长室远点,不要去看船老大在做啥,不然的话,下次肯定没法上船的。”
“为什么啊?”
“怎么那么多为什么啊,有些东西原本就是这样规定的,总之,在船上,不要逛来逛去。”
“可这船就这么小,走两步就到头了,我总不能老待在一个地方吧。”
“那就去舱里面睡觉。”
“船舱臭死了,高老头那双脚就跟在放毒气一样,爹,我跟你换一个舱吧。”
“我这个舱更臭,多熏两天就习惯了,船上就是这样的,伱干脆也别洗脚了,把他给臭回去,这样你就不吃亏了。”
陈亮愣了下。
虽然没明白,可却感觉很有道理、
“爹,我能不能下船。”
陈亮刚说完,看他爹举起手来,立马当场抱头:“我的意思是,咱们家啥时候,才能有一条船啊。”
听到这话后,陈有全愣了下,原本他还真有打算买船的。
可最近他能明显感受到,渔船是越来越多了,而近海的渔业资源少了。
以前随便下网,就能捕到一大船鱼,现在已经不可能了,而自打看了这次三个船老大的联合捕鱼后。
陈有全觉得,要真想买船的话,就一定要买最好的,否则还真不一定能赚到钱。
与其,背一大屁股债,还不如给有钱途的船老大打工,更稳一点。
“看看吧,过几年再说。”
“那我,是不是还得在船上干好几年?”
陈有全嫌弃道:“搞的好像自己买船了,你就不用在船上干活一样。”
“那哪能一样,到时候,我们要是自己买船了,我就是船老大,大家就得听我的。”
陈有全摇头道:“你想多了,哪怕我们家买船的话,船上说不定也就我们父子俩。”
“不雇几个人吗?”
陈有全白眼道:“就我们家那点钱,能买多大的船啊,再说船员一天的工钱至少五块,你雇得起吗?”
见陈有全把年轻船员给骂走,李政发紧皱的眉头,这才松了开来。
说实在的,他对这几个年轻船员并不是很满意,可这一代的年轻人,好像都一个样。
像他们这种肯上船的,已经不错了,玉军当初也上船过一次,可打那以后,再也不肯跟他出海捕鱼了。
拿他儿子一对比的话,这些年轻人好像也没那么差劲。
可要是拿多鱼对比的话,又感觉这些年轻人都跟废物一样。
按理来说,他们的年纪都差不多,可怎么差距这么大啊。
李政发看了眼不远处的那艘钓鱼船,不由叹息了声。
说句实在话。
哪怕到现在,他都有点不敢相信,二哥家这个街溜子会变得这么好。
渔船出港后,李多鱼特意观察了下那艘没有编号的渔船,发现他们并没有跟出来。
难不成,是自己多心了?
可隐约感觉有点不对劲的李多鱼,问道:“曙光,你消息比较灵,最近咱们沿海有没有发生船出去了,但没回来的事情?”
李曙光自然知道他想问什么,还有话在海上,确实不能讲。
他思考了会,说道:“大大小小的,好像每个月都有。”
“那有没有连‘木头’都一起失踪的。”
李曙光恍然大悟:“多鱼,你该不会在讲那件事吧,不都已经结案了。”
李多鱼说道:“没有,我只是觉得奇怪,当初结案后,好像抓的更严了。”
经李多鱼这么一提醒,李曙光猛地一惊,眨了眨眼睛道:“你的意思是”
李多鱼马上摇头道:“我可没那意思,我也是猜的。”
见多鱼这奇怪的样子,李曙光反而认真了起来,这一年相处下来,他早就已经发现。
李多鱼一本正经时,大多都是在骗人,就比如前些天跟那个鱼贩子聊天,脸不红心不跳,就成了半个“舟山人”。
可一旦他含糊其辞,开始跟你打哑谜时,就得注意了,他大概率讲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