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同样的手法。
若是疾驰,大晚上的秦琅肯定已经被绊倒。
但现在这种情况下,马匹受惊驻足就已经够了,却听“咻咻咻”数道破风声乍起,一人一马迅速被四起的粉尘包围。
“什么人!怎么回事!”
在秦琅“惶恐”的呼喊中,两边山坡逐渐亮起一个接一个火把,最后在渐渐嘈杂的人声中,将秦琅包围了起来。
“咳咳!…你们…”
一圈火光掩映下,秦琅口含醒脑丸,看清楚了约莫十来个手持环刀的人,个个面相不善,在看向秦琅的时候甚至没有一点儿想要与其交流的**,纯粹已经把秦琅当作了待宰的羊羔,最多像检查货物一样地看秦琅两眼,随后就是自顾自地内部沟通。
“七哥,皮子好像不肥啊。”
有人似乎对秦琅还挺嫌弃,走到已然“昏迷”的秦琅边,抬脚踢了他一下:
“就一人一马,身上的物件儿怕是还搜不够药钱。”
“老四你别这么说,有马就已经够回本了…兄弟们从深山老林才刚出来几天啊?别说杀人玩了,连个女人都没得玩!前天遇到那点子还忒地扎手,直接折损了十几号兄弟,眼下艰难,能赚点儿是点儿得了…”
“唉!主要是这趟门内所有兄弟都来了,兴师动众蹲了一天一夜,就这么个东西…”
“马带走,东西再搜搜,然后呢?这人怎么处置?”
“我看看…啧,这小伙模样倒挺标致,卖到青楼还不错。”
地上的秦琅心里咯噔一下。
青楼?
卖我?
确定没卖错地方?
把我一个大男人卖去青楼干嘛?夜夜当新琅?
……
“最近听说金州的凝香馆开了新营生,专收些小相公,供贵妇人和怪客狎玩,这人说不定能值个花魁钱。”
“凝香馆?七哥,不妥吧,这天底下的凝香馆可都是天合宗的产业,咱们血刀门…”
“一码归一码,做生意跟谁不是做?凝香馆现在本来就在跟听雨轩竞争,同为秦楼楚馆,听雨轩可是教坊司的生意,代表的是朝廷!天合宗跟朝廷掰手腕,什么资源不得要?还会在意从哪来的?”
……
原来如此。
秦琅倒是没想到,躺地上装个睡,还能听到一些奇妙的小新闻。
……
“七哥,既然这样,干脆我们几个直接去把剑平县给端了吧,杀门主那小子说不定还在那呢!”
“对!前天那两臭娘们儿也往剑平县方向去了,把她们也杀了!”
“还有县里其他人,除了官府的不方便惹,其它能杀的干脆都杀了!小孩儿和寡妇就留着玩,玩够了再杀!哈哈哈!算是给兄弟们祭刀,也给门主祭天!”
……
听到这些话,秦琅差点儿忍不住皱眉。
只能说这血刀门的确是恶名昭彰,人性如兽,死有余辜。
……
“蠢货!老子说了一码归一码!现在端人家天合宗的地盘!不要命了?”
“那卖人给凝香馆这事儿,要不要等长老回来?”
“等他作甚?门主一死,家里就他一个长老,不跟着兄弟们一起谋生,倒跑去青州府跟那知府献媚去了…哼!那老头在青州府吃香喝辣,可在乎兄弟们这边就剩十几个人了?”
“害,别说这些了,走一步算一步,老九!过来先把这小子绑了!”
……
话到这里,秦琅也算听明白了。
原本他还打算看情况,比如要不要装个富商,主动当人质,然后混进血刀门老巢什么的。
结果现在一听,敢情整个血刀门上下,除去顾堇上次杀的那些,如今全部就只剩周围这十几个了!
哦,还有个出门在外,似乎跟青州知府有些勾搭的长老。
那事情反倒简单了。
于是,当周围一人靠近秦琅,刚弯腰想要绑他,整个人却保持着蹲下的姿势忽然不动弹了。
“嗯?老九,怎么了?”
被称为七哥的血刀门弟子觉察不对,伸手拍了一下老九的肩膀,却听对方口中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声,僵硬地转过一张瞪大眼睛的脸庞的同时,也显露出了插在自己喉咙上的刀尖。
“老九!”
大股的鲜血,沿着老九自己用的那把环刀,从刀尖往刀把流。
而握住刀把的那只手,正属于“昏迷”在地上的秦琅。
“你!…竖子好胆!”
一瞬间,其余人都意识到了异变发生,当即最近的两名血刀门弟子,抬起环刀就朝着秦琅剁去!
秦琅双腿鼓劲,左右一分,各自将一名弟子扫倒在地,同时起身,双手接住两人持刀的手腕,往回一扣!
噗哧!
两声闷响,血花齐绽。
此等高超且骇人的身手,一时间着实镇住了当场不少人,但也不是所有。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