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冰场其实很简陋,专门围起来的地方有人打理,一分钱随便玩,冰场上高音喇叭里正大声播放着大苏歌曲,听起来激情高扬。
没围起来的地方属于“野场”,不用花钱谁想玩就玩。
冰场服务部还有租冰鞋、磨冰刀的业务。
徐得庸看到有人正在磨冰刀,火星四溅挺带劲。
过两年“津门的鞋,黑龙的刀”将是冰鞋中最牛逼的代表,一双冰鞋得花三四十块钱,是普通工人一個月的工资,不是一般人消费的起的。
伊莲娜抢着付了钱,又从服务部兼职小卖部买了饮料,招手道:“你们过来喝,这冰凉的红果汤味道很好。”
这娘们能吃凉的!
陈雪茹摆摆手拒绝道:“太凉,我就不吃了。”
……
徐得庸喝了一份,冰凉入腹,浇灭他有点躁动的心!
之后三人进入场地换上冰鞋,周围没有冰鞋穿的小子顿时投来羡慕的目光。
他们的“冰鞋”就是鞋上绑一木板,板上安两根铁条,平民版的冰鞋便是如此。
旁边野场甚至有的连这都没有,穿着老头乐的毛窝,也是滑的一包劲。
小一点的孩子则是玩‘冰车’,在一块不大的木板下面钉上两根“豆条”(八号铁丝),坐在上面两手各持一棍,便尽情滑着玩。
旧时有表演显摆者,脚上绑上木板,由朝阳门起,顺着通惠河溜到通州,买上几个糖火烧,来上一罐酱豆腐再回京。
哎,就是想让人竖起大拇指,说一声“了不得”、“牛”!
十年后,这些冰场会成为“顽主”们的天下,“顽主”们在冰场里聚会、打架、“拍婆子”,衍生出无数的故事。
伊莲娜换上冰鞋,熟练在冰上滑了个弯回来,见到徐得庸慢悠悠老汉似的起身,咯咯笑着道:“徐,你胆子大一点,很简单的,大不了摔一跤。”
徐得庸没好气道:“疼的不是你,你当然没啥大不了。”
“来,我教你。”伊莲娜伸出白白的手道。
徐得庸犹豫了。
伊莲娜道:“你个大男人不会害羞还吧,难道你们坚持男女……不亲!”
陈雪茹眼皮一翻,站起来道:“那叫男女授受不亲,我们国家和你们国家的传统不一样。”
伊莲娜耸耸肩道:“现在你们国家也讲究男女平等,我们是朋友,只是相互拉手学习而已,徐,你要介意的话就当我没说。”
人家都这样说了,徐得庸也不再矫情。
学习无国界!
徐得庸牵起伊莲娜有点凉的手道:“那你慢一点,我相信我很快就能学会。”
“好的,我会很温柔的。”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伊莲娜眨了眨眼睛说的有点小暧昧。
两人十指相握,一个肯教,一个愿学,慢慢在冰上移动起来。
陈雪茹看着两人眉头微蹙,莫名有点烦躁,于是在冰上越来越快的滑起来。
她本来就漂亮,加上穿着时髦,还在沪上烫了个头,滑起来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
是风景就有人看。
有人不但看,还想实地感受一下,留下一点个人印记。
当然,人家肯定不会是“有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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