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明年中期,四九城烧煤的六十多万户,其中烧蜂窝煤的不过四万户左右,人们养成的习惯不是一时半会能改掉的。
至于煤气,还得过两年!
很多人可能不知道,“蜂窝煤”曾经获得过16年京城国际设计周“经典设计提名奖奖”,当时与它一起提名的有“北斗导航卫星”“南京长江大桥”等,可见其分量!
徐得庸道:“奶奶,咱烧蜂窝煤吧。”
“蜂窝煤?”徐南氏露出疑惑的表情,随即恍然道:“你说的是那种带窟窿眼的大煤球吧,烧那玩意还得换炉子,而且咱也没有烧过怕烧不好。”
徐得庸道:“那玩意很好烧,而且不用经常抖灰、添煤、拔火,还省煤。”
徐南氏听孙子这么说顿时有些心动,关键是最后“省煤”两个字打动了他!
“真的不麻烦还省煤?”徐南氏带疑问追问道。
“肯定的。”徐得庸道:“这事您别操心,交给我来办吧。”
徐南氏点头道:“行,你先弄我看看,要是真像你说的,咱以后就烧那蜂窝大煤球!”
徐得庸看了眼自家的煤球炉,就是简单的铁皮卷成铆接在一起,里边儿还得抹搪泥儿,行话叫“搪炉子”,连个烟囱都没有。
亏的房子不严丝合缝,不然非得一氧化碳中毒喽。
奶奶封炉的手艺也高,不然光每天早上重新引火费事不说,只是那引火的浓烟就让人受不了。
这胡同里哪天早上不得有几家引火弄的浓烟滚滚。
得,这炉子也不成,看来啥都要重做,光着炉子、烟囱就得一笔不菲的花销。
而且买现成的蜂窝煤也贵,弄个手动压摸具,自己买煤粉和黄泥制作才是后来许多普通老百姓的选择。
最近就别上交给奶奶钱了,这炉子、烟囱的钱总要有个出处。
在寒冷的北风中,徐得庸“全副武装”骑上三轮出门,那木楼钟也被他固定在车内。
本来想着让奶奶打听个买主,可寻思寻思为那三瓜两枣犯不着,还是放委托行吧,时间长点就长点。
大冷的天,人们除了上班的能不出门就不出门。
徐得庸一路骑行,将木楼钟送到之前那个菜市口的委托行,对方还认得他。
“哟,您来了,这是将钟表修好了?”
“侥幸,侥幸,您给长长眼,可以的话就放您这托卖。”
两人攀谈几句,检查完钟表后签了托卖的字据,定价十块,成交后委托行抽成七毛。
徐得庸瞅了一圈没有发现心仪的物品,告辞离开。
这大冷天生意难做,这不,连小酒馆对面的拉洋片的片儿爷都没出摊。
徐得庸瞅了眼紧闭大门的小酒馆,脚下不停的骑走。
片刻之后,一道头上包着头巾,身穿花棉袄的身影从胡同里走出来。
她俏脸微微有点苍白,坚毅的咬了咬嘴唇,左右看了看,见到徐得庸远去的身影,目光顿了顿,不由露出一抹沉思之色。
随即,她慢慢的向街口副食品杂货铺走去,生完孩子还要生活。
身边没人伺候不说,还得照顾孩子和生病的公公。
日子都得她一个人扛。
她坚信自己也能扛着住。
没有男人又不是活不下去!
天杀的贺永强,等老娘出了月子就算公公不许,她也要离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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