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荽能这么大方,一方面还是去年鲁九父亲的商船带回来许多香料后,今年秦荽出巨资自己包了一艘船跟着鲁九父亲跑了一趟,而押货的自然是鲁大亲自带队,他为秦荽选货物尽心尽力,还费尽心思谈价格,搞得别人以为是他自己的生意。
给出来的东西,只不过是秦荽的一部分而已,但外人不知道,只以为是她的全部家当。
鲁九又说:“我妹子也是才起家,家里确实没有东西了,不过,她也说了,赵公公是为太后办差,没有道理将事情推诿给赵公公操心,所以,她在我回来之前就派人去郸城搜集赵公公所需物品,只不过,郸城东西也不够,还需要些时日去更远的地方购买。”
出来这么久,就没有遇见这么听话的人。
鲁九还说,自己这次来,一是妹子一个人在家,又要守孝,这就没法子处理这么大的事。
其次便是她没银子了,自己是给她送银子来的。
这话的意思十分明显,赵公公给秦荽列的货品清单,超过了秦荽的能力,她家里掏空了,如今还要借债。
而且,她没有说半个不字,这些事可都是听旁人说的。
县令低下头喝茶,嘴角浮起一丝冷意,这个秦荽,实在是不好惹。
他的心里有了个疯狂的主意:惹不得,不如不留?
随即,他缓缓抬起目光,从笑意盎然的鲁九脸上划过,看见赵公公被拍了马屁矜持却受用的笑。
最后,落在了张劭华的那不屑又想参与,却不知道该如何插话的别扭脸上。
而下一刻,县令看见张劭华的眼睛总是不由自主看向一边,顺着目光看过去,原来是秦荽家的下人,是那个叫虎子的少年郎。
原来,张劭华还有这心思?
不过一眨眼间,一个连环的计谋在县令的脑海里有了个初步的轮廓,只是细节还需要去找师爷商议一下。
鲁九邀请赵公公喝酒吃席,张劭华终于找到了话题,说是在柳叶巷安排了一桌酒宴,邀请大家一起去。
鲁九盘着手里的一串香珠,侧头打量张劭华,忽而笑道:“是芸娘家里吧?也行,芸娘的拿手好菜确实是一绝,我也好久没有吃过了,还甚是想念。”
进献的东西是放在后宅赵公公所居住的院落里,黄修和虎子留下来,跟赵公公手下的人一起清点陆续送来的货物,直把人累得够呛。
等赵公公吃了午饭,喝醉了被人抬回来,黄修和虎子还在忙。
虎子基本是在一旁打下手,所以他很闲,眼睛也忍不住四下瞧。
当他看见有个女人从院门口走进来时愣住了。
这女人手里端着个托盘,大概里面是醒酒汤。身后还跟着两个丫鬟,各自端着盆和洗漱的东西。
虎子眼看这女人顺着抄手游廊,朝赵公公刚才进去的正屋走去,忙拉了拉黄修,示意他看。
黄修只看见一个背影,用疑惑的神情询问虎子。
虎子看了眼不远处赵公公的手下,凑到黄修的耳边低语了一句:“等会儿出去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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