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瞬间,江定看到了一尊朦胧模糊,蕴含无尽光明,无尽毁灭的伟岸身影。
黑已经具现出了所有的形体,是一尊通天彻地的独目漆黑巨人,正在死死地拦住这尊模糊的伟岸身影,爆发出了全部的力量。
黑在第一时间就要带着大日剑子逃亡,但是,有某种恐怖的力量禁锢了虚空,让他挪移不得,哪怕他的身上有大日剑阁最玄妙的剑遁之术。
在黑的身后,大日天池月正在苏醒,感知到危险,不断苏醒,但是被强行打断了,再度陷入封印之中,无法携带大日剑子逃亡。
大日剑阁两大底蕴,尽皆被束缚!
“我,”
“我的运气啊……”
江定深吸一口气,觉得整个人生都灰暗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冠。
又整理了一下剑鞘,飞剑——这些都是有讲究的,完全贴合大日剑阁的礼仪,装饰,传统。
“小辈江定,”
“拜见,剑主!”
江定满脸带着谄媚讨好的笑容,卑躬屈膝道:“宗门已经辞别剑主您四千余年,四千余年,唉,甚是想念……”
“如今,剑主再一次归来,那就好了。”
“剑阁的光明来了,春天来了……”
他十分讨好道,甚至在眼角多出了一滴感动的泪水。
感动。
十分的感动。
一位青衣少年讨好地看着远处朦胧的伟岸身影。
“……”
“黑,你真的,没弄错……”
曦原目光中露出古怪之色。
大日剑子,他见得多了。
他自己就是。
有桀骜不驯的,像是重光子,第一次见面就敢剑劈他,被他毒打了九十九年;
有明光子那样杀机暗藏的,默默积蓄时机,力量,等待天时;
更久远的还有光美子那样的剑子,他的前代剑主,那是一个豪迈大气,敢战敢杀,极富有人格魅力的剑子……如此多的剑子,性情各异,天资各异。
但是,从来没有这么软骨头的!
奸诈油滑,跟一个东极魔门的政客似的。
“没有错。”
“剑主,这就是剑子!”
黑死死地拦在曦原面前,张开无数漆黑的因果丝线将江定包裹,沉声道:“剑子出生在东极魔门,被污秽了,但其本质不损,就是大日剑子无疑。”
“绝对没有错!”
“剑子的身上,承载着宗门的传承!”
“我知您一向不喜欢剑子,任何剑子,但是,请您看在过去时光中的您的份上,不要伤害剑子。”
大日剑阁历史上,虽然有大日天池、剑阁传承使者黑两大护道者。
但是,他们的力量,往往是比不过巅峰状态的大日剑主,只能逃亡,少数情况下,比如曦原这种恐怖的大日剑主,那更是逃亡都不可能。
“过去的我……”
曦原一怔。
他周身的威压,渐渐收敛。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在宗门中成长,被月和黑抚养长大,伴随了前半生,又岂能对宗门,对两位护道者没有感情?
一路上的许多磨砺,或许许多死亡的大日剑子会怨恨,怨恨护道人的无情,不能像是仙宗护道人一样无条件保护自己。
这是必然的,人性就是如此。
但对于走到最后的成功者来说,这些艰苦磨砺,不过是些许风霜而已。
“黑,你还是如此固执。”
曦原收敛了敌意,笑了笑。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