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大内,贾珲正给皇帝打报告请假。
皇帝一脸不忿的看着贾珲,目光幽怨。
“为什么?你麾下随便派一个就能办妥的事情,为什么你要亲自下场?”为什么你能出去玩!
“这”贾珲尴尬的看着面前的皇帝,心知皇帝已经看穿他的目的了,索性实话实说了。
“这不是家里闹出来了些事情,整个人心情烦闷,茶饭不思,就想去少林寺烧香拜佛换换心情”
“屁话!”
“顺、顺便去看看那劳什子武林大会.”
说完,贾珲坐在矮墩上默不作声,一脸期冀的看着皇帝。
皇帝也一脸冷漠的看着贾珲,君臣二人就这样对视了起来.
“林贝!”
朝着贾珲唾骂一声,重重的将私印盖在了贾珲的请假折子上。
“知道了,准了,滚!”
朕也好想出去玩!
“诶,好嘞,谢圣上恩准,臣告退!”贾珲嘿嘿笑着接过交由夏守忠转交的请假折子,朝着皇帝行了一礼,缓缓退出了大殿。
“大伴。”
皇帝望着贾珲逐渐远去的身影,心中止不住的羡慕
“皇爷?”
“朕也想出去玩.”
拿到了假条,贾珲心情大好,整个人感觉都轻快了不少。
这几天正是最后凉爽的几日了,贾珲也就弃了马车,骑在自己的宝马上,看什么都那般美好
心情大好,情不自禁哼起了小曲
“圆圆的脑袋~
狠狠地剁~
笨手又笨脚~
砍头像拉磨~”
唱着唱着,贾珲的身子也跟着晃动了起来。
周围来往的官员见状,纷纷避让开来,生怕太尉摇头晃脑看不清路撞到自己.
“太尉.”
身旁一阵幽怨的声音传来,贾珲回过神来,低头望去
“哟,阁老啊”
贾珲连忙跳下马来,朝着一看就是专门来堵他的李湷行礼,李湷也连忙还礼。
“呵呵,也没多少事,就是想问太尉一句准话,贾珠的事怎么说?”李湷上前几步一把攥住了贾珲的手腕,紧盯着他的双眼。
天可怜见,前两日家里还兴冲冲的准备贾珠与侄女李佩兰的婚事呢,谁承想传胪大典当天就从荣国府传出来贾珲和贾珠的老母王夫人干了一架的事情
仿佛一盆冷水浇在了心头,李湷脸当场就白了.
不过后来听说荣国府只是分产,日后各过各的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侄女李佩兰与贾珠的婚事是贾珲做的媒,贾珲的态度就至关重要了,这也是李湷半路上拦他的原因了。
“大房二房的矛盾主要是在王氏上,我二叔他是个草.是个不谐世事的,也没那本事闹得这么大”
贾珲想了想,对着李湷解释道。
闻言,李湷也松了一口气,不是彻底不来往就行
好不容易给自家那武功盖世的侄女找了个无论是家世还是能力都顶顶合适的相公
首辅也需要政治联姻啊!
这原本是想和当朝太尉联姻,谁成想差点变成和一介僭越的五品官联姻。
上皇也真是,为了把义勇王妃和太尉的关系弄寡淡,连带着差点连累了自家.
“不过这个媒人我是做不了了,您若是想继续把李氏嫁给珠哥儿,那只能再找个媒人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朝着李湷拱了拱手,贾珲重新跳上马背,朝着紫微城外走去
紫微城外的地块以及整条天街可以说是整个洛阳最尊贵最繁华的地方了。
国子监、太史监、宗正寺、内仆寺以及许多高官勋贵诸王都居住在天街两旁。
贾家三府也不例外,甚至敦煌郡公府与荣国府都是隔着天街相望的。
只不过与居住在临近宫门口的那些尚善、观德这些坊的贵人们不同,贾家住在隔着皇城三个坊市远的淳风、淳化坊里。
当然,坊市制度已然作废,坊墙都已经被拆掉了,改成了一个个沿街商铺。
走在天街上,贾珲久违的放下了心中的诸多杂念,沐浴着和睦的春风,欣赏着周围百姓们的家长里短
胭脂铺里摆弄着胭脂的少女们、茶馆里正聚精会神听着说书人说书的男女老少们、勾肩搭背走进路旁食肆里招呼店家上菜的浪荡子们、捧着最新印刷的策论范文与同窗争论的国子监学子们、嘻嘻哈哈围绕着卖糖葫芦老头挑选心仪糖葫芦串的孩童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