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给祖母请安,恕孙儿甲胄在身,不得全礼。”贾珲给老太太行礼。
“快快免礼,来,给你们的子侄,给你们的兄弟,给大将军卸甲!”
贾母一声令下,刑夫人,王夫人,贾珍最近新续弦的尤夫人,还有元春等小姐们一拥而上,摘盔的摘盔,卸甲的卸甲。
看到铠甲上残破的铁片,妹妹迎春不禁红了眼圈。
褪去红棉布战袍,元春取出一件准备好的紫色窄袖圆领给贾珲披上,最后,刑夫人给贾珲梳好了头发,由迎春带上金冠,一个威武的侯爷出现在大家眼前。
在荣禧堂坐定,几个弟弟妹妹和丫鬟们再次齐齐跪拜,高呼兄弟为国征战辛苦。
知道这是将门的规矩,贾珲心安理得受了她们的礼,她们享受的荣华富贵有自己的一份功劳,日后多照顾照顾她们便是。
去后面洗了个澡,壮硕的身体、布满全身充满彪悍气息的伤疤和不老实的双手,搞的进来帮忙擦洗的鸳鸯又羞涩又心疼,整张脸面红耳赤。
七八岁就被父母送到老太太身边的金家兄妹二人,因聪明伶俐被祖父贾代善看中,指派给了贾珲,哥哥金文翔成了贾珲的亲随,妹妹金鸳鸯则是贾珲房里的贴身大丫鬟。
老太太也很喜欢他们,想让他们到自己这里当差,金文翔觉得贾珲应该是回不来了,当场就答应了。
而鸳鸯则没有,一个劲说自己是珲大爷的房里人,哪都不去。
贾母也欣赏她这份忠贞,承诺等贾珲回来以后去留随意,左右也无事可做,鸳鸯就到老太太身边伺候着,权当学学本事了。
听闻贾珲回来的消息,鸳鸯立马请求老太太放归,老太太虽然不舍,但还是由她去了。
这也让贾珲很是感动,揉搓浑圆的手更加用力了。
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的鸳鸯最终还是推开了贾珲。
“大爷,老太太他们还在等着呢!”
贾珲遗憾的收回了要去拉鸳鸯的手。
若非老太太他们还等着开席,非要拉着鸳鸯来个鸳鸯浴不可。
拿水冲洗了一下身子,鸳鸯喘着粗气,艰难地擦干净贾珲身上的水渍,又给他穿上了新的中衣和刚才的紫袍,用尽全身力气把贾珲推出了门外,…
嘤——
贾珲回味着啧啧称奇,小娘皮不错啊!
蜂腰削肩,鸭蛋脸,乌油头发,高高的鼻子,两边腮上微微的几点雀斑。
头一回觉得有点雀斑也蛮好看的。
“珲大爷来了!”候在门口的小丫鬟眼尖,见到贾珲往这里走,连忙朝堂内吆喝了一声,连忙掀起门帘,贾珲见状,无意识的快走几步,进了门。
贾赦也已经洗漱完毕,在和老太太说起洛阳府邸的情况,贾珍也在认真听着。
“老太太赎罪,孙儿来晚了,先自罚三杯!”
话还没说完,端起酒壶吨吨吨一饮而尽。
老太太嗤笑。
“你看看你看看,这哪是什么认罚的态度,分明就是馋酒了!”
堂上顿时欢声笑语一片。
“嘿嘿,没办法呀,一直馋这汾酒呢!”
贾珲一边说着一边坐下,打量了一下桌上的菜式。
荣国府镇府名菜——茄鲞。
贾珲评价,味道一般,不如直接吃鸡。
剩下的还有炸鹌鹑、火腿炖肘子、牛乳蒸羊羔、火腿鲜笋汤等。全是大鱼大肉,油腻非常。
美军看见这几道菜都想钻口井。
哪怕是如贾珲这样有什么吃什么的大肚汉,一顿饭吃下来也感觉油直往喉咙外涌,一直往肚子里灌茶水。
从小吃牛羊肉长大的月理朵也腻的不行,只吃了几口就放下了。
明早还要去给上皇请安,吃了大半个时辰就散伙了。
跟贾珍夫妇道别,跟着老爹贾赦走了一阵子,就带着月理朵和鸳鸯提着灯笼往梨香院走去。
早在还在长安的时候,贾珲就让长安荣国府的管家韦柒往家里寄了信,着重表明自己要住梨香院。
这间承载了自己全部童年的院子,以后就是自己在荣国府的居所了。
月理朵正直受孕期,坚决拒绝贾珲近身,并把鸳鸯推到了贾珲的怀里。
作为自小被父亲以汉家妾室标准培养的姑娘,十分清楚嫡长子对于一个家族的重要性。
自己不能在主母未诞下嫡子之前受孕,哪怕是生个对嫡子构不成威胁的女孩。
至于贾珲会有其他女人?她在把贞洁交给贾珲的时候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如此大丈夫怎么可能没有别的女子爱慕?自己只要做好本职,照顾好贾珲以及日后主母的日常起居,辅佐主母管好这个家,在主母诞下嫡长子以后和贾珲有个一儿半女的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