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夜空中的云层开始不断变换，稍有空暇，那轮满满的圆月就会在云层间的缝隙中挤出来，给黑漆漆的大地洒下一片皎洁的光芒。
小院中，除了偶尔刮过的夜风，静悄悄的，孙羿坐在沙发上点着一根烟，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慢慢地吐云吐雾，虚无缥缈的烟气随着客厅中暖黄的灯光在空气中打着圈儿缓缓升腾，又逐渐弥漫开来，云山雾绕的，好似营造着某种暧昧的氛围。
一根烟抽完，孙羿轻轻把烟头挤在烟灰缸里，捻了捻。
似乎有种某种微妙的默契，就在孙羿丢掉烟头的瞬间，浴室中哗哗的水声也同时停止，屋子面顿时安静下来，孙羿的心跳不知为何突然加快，“砰砰”直响，呼吸也跟着局促起来。
今晚，小兄弟们，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一个问题。
生存固然可贵，但死亡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开始。
选择总是那么的让人烦恼。
就在孙羿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浴室的房门发出“咔”地一声脆响，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孙羿转头向浴室看去，可等了许久，都不见刘艺菲出来，终于按耐不住，翻身从沙发上坐起，静悄悄地往浴室走去。
磨砂的玻璃门上映着一道婀娜的身影，孙羿站在门口仿佛听着了并不属于自己的心跳声，急促且慌乱。
里面的人儿好像也意识到了他的到来。
“啪”关上了照明灯，玻璃门被迅速推开。
孙羿的目光在瞬间被点亮。
刘艺菲穿着洁白的睡袍，带着一身水汽走出来，头上裹了一条素淡的毛巾，一张俏脸白里透着红，暴露在外的肌肤如同牛奶般白皙细嫩，仿佛吹弹可破，赤着莹白的双足，如清荷般袅娜娉婷地出现在孙羿面前，微低着头，咬着嘴唇轻轻地嗔道：
“看什么看？”
孙羿的思维都慢了半拍，讷讷地回了句，“舌头，还给治吗？”
“满脑子坏心思，快去洗漱，忙了一晚上，我困了，要睡觉。”说完，刘艺菲扭头走进了卧室，只是脚下的步伐稍显凌乱。
孙羿没注意到，吁了口气，自嘲地摇头笑笑，拿起睡衣走进了浴室，咔嚓”一声把门带上。
浴室中雾绕绕的，飘满了沐浴液的香气，孙羿刷了牙，然后把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下，打开热水器的不锈钢龙头，热水就哗哗地流淌下来，他闭上双眼，轻轻地擦洗身子。
是了，女朋友忙了一天，晚上等了他这么久，又收拾了一通屋子，还大哭了一场，必然很累了。
还是生存着吧。
男人洗澡一般都很快，尽管下定决心继续生存，但他还是洗的比平时仔细了几分。约莫有一刻钟，孙羿关上头龙，吹干了头发，换好睡衣走出浴室。
站在客厅里，望着虚掩的房门，孙羿轻声地问道：“茜茜，要喝点水吗？”
卧室里悄然无声，没有回应。
许是已经睡着了。
孙羿摇头苦笑，自顾自地接了一杯，一饮而尽，想了想，又接了一杯。
也许小妮子半夜口渴会用得到。
孙羿端着水杯，推开虚掩的实木门，卧室里即便窗帘大开，依然漆黑一片，顺手关上了客厅的廊灯，可随着灯光灭下去的一瞬，孙羿留意到床上平平整整，别没有刘艺菲的身影。
孙羿一片狐疑，小心翼翼地迈进一步，脚下的地板发出细微的响声，一只手在墙壁上摸索着，终于找到开关的位置，刚要按下去，一只温柔的小手覆了上来。
“不要!”
身侧传来一道低呼，紧接着一道娇躯顺着他的手臂缠了上来，温热的脸颊贴上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