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送到林怀乐的面前了,他林怀乐信还是不信呢?
大浦黑只能干瞪眼看着,目光盯着办公室那个方向,眼神直勾勾。
他在等,等这扇门里还会不会有人再跑出来,大佬贵如果听懂了自己刚才的话,他就不应该再出现。
要不然,他大佬贵没有好下场,大浦黑自己也没有好下场,佐敦、大角咀的生意没得做了,还要把之前的钱吐出来。
他能把这个钱吐出来吗?
大角咀、佐敦的市场他能让吗?
肯定是不能的。
林怀乐也很生气,他已经察觉出来端倪了,吴志辉现在就在把这个艰难的选择题送到了他林怀乐的面前。
大浦黑跟大佬贵联手吃他的利益,自己怎么选呢?
为了大浦黑那张选票,假装不知道继续跟大浦黑合作?他自己心里膈应。
哪怕就算他林怀乐对这件事不追究,以大浦黑对自己的了解,他真的一定不会有其他的想法么?!
林怀乐这一刻心里无比的纠结,怎么选都对他不利。
他表情变化不定,时不时的看大浦黑一眼,如果大佬贵有问题,他大浦黑肯定也有问题。
怎么做?
林怀乐手里拿着的香烟,烟蒂在他的发力下扭曲变形,盯着办公室的那个方向。
好一会,他捏着香烟的手松开,有了决断。
吴志辉不急不缓,拿着杯子嘬着吸管,里面的的气泡水在快速消失。
“嗯?”
吴志辉放下喝空了的杯子,看着林怀乐:“乐哥,你们这个账本倒是藏的很深啊?拿这么久都拿不出来?!”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拿着香烟盒很有节奏的在桌子上翻滚着。
“不着急。”
林怀乐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吴志辉:“我做生意向来非常的严谨,账本也收的严实,就不劳烦阿辉你担心了。”
他们几个人没有动静。
吴志辉也不着急,自然是看出来了,虽然林怀乐已经觉得大浦黑有问题了,但是他并不打算挑明了这件事。
现在他们需要的是拖延时间。
什么时间?
給大佬贵跑路的时间。
只有大佬贵跑路了,这件事才不会让两人撕破脸皮,把事情全部推到大佬贵的身上去。
吴志辉心知肚明。
林怀乐哪怕忍着巨大的损失也要这么做,因为他没得选,大浦黑或者说权叔这边的票,他不能丢。
主打的就是一个打掉牙往肚子里咽,而大佬贵,就是这中间的牺牲品。
一切等话事人选举结束以后再说吧。
等自己做上了话事人,再慢慢跟大浦黑来算这个账,他现在吃进去的这些,绝对要一个不落的全部双倍吐出来。
非常现实的一个问题。
在他们这些做地区领导人的眼里,没有绝对的对错了,只有最长远的利益。
喜怒哀乐都要随着自己的利益走,利益说你现在该表现出什么情绪,做出什么选择,你就要遵循着利益选择对应的表现。
果然。
随着办公室里忽然传出一阵细微的声音来,林怀乐这才“反应”过来,看向何辉:“进去看看,怎么回事。”
等何辉进去的时候,里面早已经空荡荡的了,柜子大打开着,他们卖摇头药丸的账本不见了,大佬贵也已经消失了。
何辉快步跑到敞开的窗户口往外面看去,但是外面早已经没有了人影。
“乐哥,不好了。”
何辉跑了出来,看着林怀乐:“大佬贵拿着账本跑了,不见了,他果然有问题!”
“啪!”
林怀乐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扑街大佬贵,我看他可怜才給他事情做,分一杯羹給他食,他竟然连我都敢算计?!”
他转而看向了大浦黑:“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我哪里知道。”
大浦黑耸了耸肩:“我听到阿乐你场子里出事了,正好在附近就立刻跑过来撑你了,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扑街!”
林怀乐阴沉着脸,对何辉吩咐道:“安排人出去給我追,一定要把大佬贵这个扑街給我找出来,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給他一份事,他竟然背着我在我的场子里散货,简直无法无天。”
“乐哥。”
飞机站了出来,拍着胸脯道:“寻大佬贵这件事可以交給我飞机来做,他肯定是跑不掉的。”
怎么说呢。
飞机全程旁观,但是全程懵逼,压根就没有看懂现场的形式,还以为现在是他飞机表现的时候,自讨没趣。
“让何辉去做吧。”
林怀乐摆了摆手:“大佬贵跑了,这个烂摊子要处理,这件事你来负责。”
“好了。”
吴志辉没兴趣再看他们演戏了:“乐哥,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慢慢处理,还是来说说我的事情吧。”
说起来,吴志辉还是挺佩服林怀乐了。
他遇到这种事情都能够,装傻充愣假装不知道,一般人确实很难做到。
“我的人,在你的场子里玩,消费了这么多,然后被他们当凯子宰,还动手扁他们,这件事你得給我一个交代。”
“吴志辉。”
大浦黑当即站了出来:“大家都是自己人,这件事就是一个误会,你用不着算的这么清楚,你的人也没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