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输艇缓缓靠近圣裁号,越靠近,两者之间的差距对比就越大。
要是有一个观察者居高俯瞰整个圣裁号,绝对很难发现丹特斯等人所乘坐的运输艇,只因为它太小了,小得让人都没办法辨认出来。
就像是一粒微尘那样。
随着运输艇的靠近,丹特斯等人看不到圣裁号这艘庞大战舰的全貌了。
唯一能够看到的就只有圣裁号船体表面的宗教雕塑和巨炮,还有那些宏伟的塔楼。
那些塔楼矗立在庞大的舰体上,有一些时而闪烁,有一些则时刻缠绕着耀眼的电弧。
丹特斯看不懂这些钢铁造物的结构。
只觉得神秘无比。
之前还认为尺寸夸张的运输艇在这些巨型建筑的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越是靠近,就越是感受到自身的渺小。
运输艇缓缓地减速,通过身份检验后,就顺着指定的航线飞行。
越过了停机库的空气屏障,就成功进入了圣裁号的内部。
丹特斯等人,全程都是(((;;))),(((;;))),(((;;)))。
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最后剩下的只有震惊。
这一切都太夸张了,夸张得惊人。
每一艘战舰都是如此地雄伟,就像是一座座漂浮在虚空中的钢铁山脉。
那些轻松屠杀高阶修行者的钢铁飞鸟,在虚空中游曳,数不胜数,难以想象其真正的规模。
等回过神来之后,他们几个人的话语间,也在不断地惊叹帝国的强大,惊叹于人类这个种族蕴含的可怕潜力。
伴随着液压装置的嘶鸣声,舱门缓缓开启,露出了外面的场景。
曼弗雷对丹特斯几人说道,“接下来,你们要切记不要对任何人表露敌意。相信我,你们的能力并不足以支撑你们在这里撒野,一旦伱们违背帝国的条例,犯下大错,我也难逃惩罚。”
“我明白。”丹特斯点点头。
“走吧,欢迎来到圣裁号,第一远征军的旗舰。”
曼弗雷带头走出了舱门,丹特斯等人紧跟在后面。
刚刚走出运输艇,丹特斯就看到了那些庞大的装置,还有一根根粗壮的机械臂。
它们正在工作人员的操控下工作着,牵引和维修战机,运输艇,炮艇等飞行载具,搬运从列车运来的弹药和电池。
“它们究竟是怎么供能的!!”
丹特斯的心中充满了困惑。
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灵能的力量,他实在想不通那些沉重的机械是如何工作的。
他刚想开口询问,就看见曼弗雷向远处几个穿着制服的人行礼了。
“他们是负责接待你们的帝国官员。”曼弗雷对丹特斯解释道,“对他们恭敬一点,他们是决定你们那个世界命运的人。”
丹特斯看向那几位帝国官员。
一个身材挺拔的中年男人站在官员的前面。
当丹特斯等人走下来,并看向他们的时候,那个中年人就迎了上来。
“我是司马长光,负责圣裁号的通讯指挥,负责接待你们。”中年那人进行了自我介绍。
司马长光是参宿星球总督-米莉亚和第一远征军前任通讯主管-司马公的儿子。
得知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战死后,司马长光就开始筹备着加入远征军的事宜了。
帝国有明确的规定,直系血脉不能就职于同一个单位。
之前司马长光没办法进入远征军。
直到自己的父亲死了之后,他才能进入远征军。
和但丁完成最后一次合作后,他就告别了妻儿,跟随着被征召的士兵一同出发,加入了第一远征军。
现阶段担任着通讯官,同时也负责参谋的工作,相对于其他同僚来说,他晋升的速度很快。
这一点得益于他曾经担任过地方军队的指挥官,并和白起合作过很多次惊险的任务。
那些经历成了他的资本,让他快速在众多同僚中崭露头角,赢得远征军高层的青睐。
特别是得知他是司马公的儿子后,很多人对他的态度就更好了。
当初克拉寄生体跳帮,打得第一远征军措手不及,还冲入了圣裁号的舰桥,威胁所有人,要求他们投降。
司马公站起来就大喊,“去死吧,怪物。”然后直接开枪射击。
虽然司马公被克拉寄生体杀死,但他奋起反抗,充满勇气的一幕却被世人铭记。
他彰显了人类勇气,毫不畏惧地直面那些恐怖的怪物。
司马长光作为司马公的儿子,自然是备受那些昔日老友的照顾。
从那些人的描述中,司马长光对自己父亲的印象有了极大地改观。
司马公循规蹈矩,兢兢业业,也从未乱搞关系,每日的生活极其规律,不是工作就是休息,就像是一个活脱脱的苦行僧。
当他死了之后,人们检查他的房间,发现了米莉亚给他的所有信件和礼物,还有很多关于司马长光的照片。
这些东西都被妥善地保存着,就像是某些稀世的珍宝。
找出来的日记中充满了司马公对自己昔日爱人的思念和对自己从未谋面孩子的愧疚。
司马长光借助这些人了解了自己的父亲。
他爱着自己和母亲,并非那种在群星中处处留情的渣男。
却因为职责而不得不忍受这种思念的痛苦。
在那一刻后,他对那个男人最后的芥蒂也彻底放下了。
和妻儿离别的时候,司马长光最后亲吻了自己的孩子,并给他们留下了最后的信件,嘱托他们成年之后才能看,就动身离开了参宿星系。
银河过于浩瀚,神皇的伟业又过于宏大。
很多人从诀别家乡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被昔日的家人当成死人了。
能回去的人,真的太少太少了。
亚空间传送,长时间的虚空生活,一次又一次走上能够轻松杀死自己的战场。
时间就那样一点点地流逝,直到人们忘记自己从何而来,剩下的唯有对神皇忠诚的信念。
司马长光不知道自己能见到自己孩子的概率是多少。
他倾向于零。
就像是他的父亲一样,踏上了群星之旅后,再也没有回去过,甚至没有亲自抱一下自己的孩子。
这些司马长光从来不会向人诉说,只会在深夜祈祷的时候,问问自己的内心是否值得这样去做。
每一次,他的答案都是坚定的。
神皇的荣光必须泼洒到银河的每一个角落,每个人都应当无条件地向祂献出自己拥有的一切。
目睹越多的黑暗,司马长光就越是觉得自己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丹特斯和曼弗雷也看不出面前这位面庞坚毅,目光如炬的男人内心竟然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这些故事或许不够出彩,人们也不想去得知这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