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再三之下,明知长老终于是稳定住了心神,他如“醍醐灌顶”,一时之间便明白了一些甚么,但是他完全无有敢往深处想,止将这段记忆全部压制在了心中,连搅碎都不敢,唯恐其中泄露出来一丝丝的气息到了外头,叫他自己便化作一只厉诡。
他止敢于跪在地上,五体投地的面对这自己的上师问道:“尊者,尊者,尊者对于明知的恩情,明知便是化作牛马,永生永世也还不清呀!
尊者,那你叫明知去做甚么呢?
尊者,你便是叫明知做的,明知便是下辈子化作牛羊,亦要做到的呀!”
因为恐惧,他甚至将门,将关于刚才的一切便都镇压在了心中,甚么都无有记起,忘掉,便不再恐惧了,主持尊者并不见怪,他握着明知的手,将刚才说的都诉说了一遍,这一次,明知长老甚么拒绝的话都无有说出来。
说完了这些之后,主持尊者便嘱咐他说道:“你去那处,你去那处,便就知道你应取得什么回来,你去那处,便应知道,你该去什么地方。
跟着你走,跟着那处走,你便会遇见了‘真我’,你须得将那些‘真我’都带回来,他们要你的供奉,你便是将我的肝子,将我的肺子,将我的肠子都供奉出去。
但是你仔细的看清楚了。”
主持尊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了一个五彩的金刚结,挂在了明知长老的脖子上,对着他说道:“无管甚么时候,你看到你脖子上的金刚结开始无有了颜色,无管你在做什么,你便回来,你便一直朝着回来走,明白了么?
无管那个时候,你遇见了多少轮回转世的‘真我’,你便都不要转头,无管那些‘真我’了,止将你现在带着的那些‘真我带回来’。
庙子里面下雪的前面几日,你必得回来,这是你的上师对你的嘱咐和言语,明白么,明白么!
还有,便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我的心儿,我的心儿,你谁都不能给,直到来到了庙子之中,你须得将我的心儿给我,你可知道?”
到了后面,主持尊者的话语便如同是金刚狮子吼一样,烙印到了明知长老的心中,更是在明知长老的性魂之中烙印下了一个痕迹,叫他可以时时记住,永不忘却!
明知听到了主持尊者的话,立刻说道:“明知明白了,明知明白了!”
“明白了,那便去罢。”
主持尊者打开了那一扇门,叫明知长老走了进去,明知长老走了进去之后,主持尊者拴上了门,他便看着自己,如看着一张人皮。
‘止皮相耳。’
主持尊者对此毫不在意,他盘膝坐下,明知走了,他便开始再度复盘自己的计划。
他写给了明理的书信,便如同是落入了狗群里面的肉,早就无有了回音,明理应无有被人降服,那他是如何?忘记了本尊上师的恩情?
也不应如此,应主持尊者动用过手段,得到的结果便是,明理长老便已经失了性魂,无有了存在。
应是圆寂了。
至于其余之人,便更也顾不上了——主持尊者也知道,尽管他已经提前了那么多时日来准备,可是真的到了此时,手中却还是无有几只可用的牛羊,连可以咬人的獒犬,都无有多少,这一切,便都是应那风,来的太早,太着急了。
不过也无有办法,这便是命运吧。
主持尊者细细的念经,每一颗念珠的流转,便如同他过去的每一年岁的记忆,连最后的噶宁庄园的小事,便都无得超出了他的预料,所有的一切便都在他的心中流转。
到了最后,无须得再考虑这些事情了。
应结果,便快要出来了!
主持尊者摇动了自己手中的金刚铃,开始念经,还无有到中午,和主持尊者的饭食一起来的,便还有几位不速之客。
是他的亲人,仓贝大宗本,还有几位土司贵族一起而来,依主持尊者的身份,这位现在的仓贝大贵族,便还应是他的哥哥,上一代的仓贝大宗本,是他的父亲,他知道这位仓贝大宗本的真名,那位仓贝大宗本,自然也知道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