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安梦哈哈笑了:“没那么快,大抵在秋冬时节。”
颜芙凝的心稍微缓了缓,如此还是有时间让她看清自个表妹与蔡明智的。
没想到庞安梦凑近她,悄咪咪道:“你加把劲新寻一个,最好寻我哥。到时候咱们一起成亲,我嫁出去,你嫁进来,那我家可就热闹了。”
颜芙凝唇角一抽:“莫开这玩笑。”
“我得去一趟成衣铺。”说着,吩咐向阳,“你帮我招待庞小姐,看着她,莫让她喝多了酒,她一个姑娘家醉酒回家不妥。”
向阳称是。
“还是芙凝最疼我。”庞安梦笑吟吟道。
颜芙凝摇首低笑,转头与刘松禾氏道:“叔婶,我出门一趟。”
禾氏道:“好,快去快回。”
刘松不免忧心叮嘱:“彩玉,你可得警醒着些。”
他就怕半路遇到个谁。
彩玉应下:“掌柜放心。”
刘松想了想,又开口:“小文小武跟着去。”
——
日子过得颇快。
五月廿三很快到来。
刘松禾氏应邀去傅家喝喜酒。
由于喜酒要吃两餐,临行前,刘松问颜芙凝:“闺女一人管着酒楼成不成?若是不成,我当代表前去,你婶婶陪你在酒楼。”
“自然是成的。”颜芙凝端出一只锦盒,“南窈也给我下了请柬,但我与她哥已经和离,委实没有理由前去。这锦盒里头是送她成婚的贺礼,叔婶帮我带去吧。”
禾氏接过锦盒:“闺女若有急事,派伙计来说一声。”
“叔婶放心,我的能力你们还不知道?”
“知道知道。”
夫妻俩这才笑着离开。
两人到傅家时,府中已有不少宾客。大抵都是翰林院的官员,瞧模样有些熟悉,曾光顾过成文楼。
但总的算起来,来喝喜酒的客人不多。
想来也是,傅家在京城没亲戚,来的基本都是傅辞翊的同僚。
夫妻俩先去婉娘跟前。
婉娘正在自个院中,悄悄垂泪。
李嬷嬷见刘松禾氏过来,便与婉娘道了一声。
婉娘忙用帕子拭泪,含笑起身:“你们终于来了,芙凝可有来?”
禾氏上前拉了婉娘的手:“酒楼忙,她得看着,实在是没空过来。”
婉娘点了点头,眼泪水再度落下:“芙凝离我而去,南窈又要出嫁,今日虽说是大喜的日子,我心里实在不好受。”
禾氏劝:“女儿长大了,总归要嫁人的,南窈寻得好夫婿,婉娘妹子该高兴才是。”
三人寒暄一阵,刘松便去前院帮忙招待宾客,禾氏则去了傅南窈院中。
“南窈。”禾氏捧着锦盒入内。
傅南窈已着大红嫁衣,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妆。
她见到禾氏过来,笑着唤人:“禾婶婶。”
禾氏过去,坐到绣凳上,拿出一只红封:“这是我与刘叔给你的,望你婚姻和和美美!”
傅南窈接下红封:“谢过禾婶婶!”
“这是芙凝让我带来的。”禾氏推了锦盒过去。
傅南窈摸了摸锦盒:“嫂嫂没来?”
“你也知道如今的局面,她若过来,只能平白无故让人嚼舌根。”禾氏温声道,“她记着你的。”
傅南窈打开锦盒,入目是一套镶着红宝石的头面。
正是先前她在金银楼瞧中的那一套,要价六百两。
眼泪水立时夺眶而出。
“怎么哭了?”禾氏连忙让丫鬟给傅南窈抹泪,“莫哭了,哭花妆容就不好看了,今日得当美美的新娘子。”
傅南窈点了点头。
嫂嫂总以最大限度包容她,即便家里生活条件不好时,嫂嫂待她也从不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