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星河不动声色地避开,淡声道:“你莫碰。”
这可是她帮他处理的伤口。
夜里沐浴,他都不敢去碰。
不是说他怕伤口碰到水不利恢复,而是怕伤口恢复慢了,会影响她医术的口碑。
“好,我不碰我不碰。”
颜嫣儿连忙抬起手,示意自己没碰到。
二哥喜洁,素来不喜旁人触碰,她除外。
没想到如今她与旁人一样。
旋即委屈起来,佯装抽泣着道:“二哥受伤,嫣儿心疼。”
“不必心疼。”
眼瞧她端出委屈模样,往日的他总会安慰几分,而此刻莫名起了厌恶,当下便提步走。
颜星河回到南苑时,颜芙凝刚起来不久,此刻就在饭厅用早膳。
见他过来,她也不打招呼,拿出一只米色圆形小瓷盒推了推。
“给我的?”
颜星河拿起端详,小瓷盒做得精巧,一打开,便嗅到一股浓郁的药香。
颜博简帮忙传话:“是给你的,里头的药膏是妹妹自个做的,促进肌肤愈合。”
颜芙凝又拿出一张药方。
彩玉把药方传送到颜星河手上:“小姐说了,这方子有消炎止疼的作用,还能促进伤口恢复。如此配合药膏,外敷内服,效果更好。”
颜星河入座,道谢:“多谢!”
颜芙凝顾自用着早膳,并不接话。
——
入夜时分,内侍来了颜国公府接颜芙凝。
颜芙凝自个拎了医药箱,与意欲一道跟去的颜博简与彩玉道:“你们到时接我就成。”
万一傅辞翊不能醒,皇帝要迁怒谁,也只能迁怒她。
颜博简知道她的意思,点了头。
颜珹夫妇也明白女儿的意思,遂不多话,只叮嘱路上注意安全。
内侍笑道:“国公爷国公夫人放心,皇上命我等来接自然安全。”
颜珹腹诽,安全个屁,皇帝出行还遇刺了。
待进了宫,行至偏殿时,夜色已然浓郁。
客房外,有小太监正煮药汁。
客房内,傅辞翊安睡着,唇色虽浅淡,但比昨夜好了不少。
值守在床边的太医见颜芙凝到来,连忙起身:“颜二小姐,傅大人今日面有痛苦之色,就是未曾醒来。”
颜芙凝搁下医药箱:“昨日半夜麻药褪去,今日自然疼痛难忍。”
太医道:“我俩也是如此认为,故而在药方内加了镇痛药物。”
“有劳了。”颜芙凝说罢,去给傅辞翊把脉。
脉象平稳不少。
太医又道:“我俩未曾用膳,想请颜二小姐值守片刻,容我俩前去用膳,可否?”
“可以,辛苦。”颜芙凝颔了颔首。
待两位值守太医离开不久,隔壁倏然传来一道厉喝:“饭桶,都是饭桶。”
听声音像是皇帝的,昨夜就听见他在骂人。
好奇心起来,此刻房中又没有旁人,颜芙凝便蹑手蹑脚地走去墙边,贴耳听动静。
然而到底隔得远了,她听不真切。
只听见“太子,你……”
颜芙凝掏了掏耳朵,想听仔细些。
就在这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就算听见,也要装作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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