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了片刻,安康公主就觉得不对劲儿起来。
不管这個叫做陈昙的大叔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动作未免也有些太快了吧?
“殿下,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安康公主默默的跟怀里的李玄交换了个眼色,结果看到李玄也是一脸懵逼。
“草民礼数不周,刚才一时紧张,忘了好好的跟殿下自我介绍。”
“金钱帮的宗旨向来是为民解忧,促进京城商业发展,扶持京城本地的商户,帮助外来客商寻找商机。”
“是民间举报人?”
说罢,陈昙又重重的叹息一声。
杨万里精通易容缩骨,此时扮做了一个驼背老者,抱着一垛糖葫芦在街上叫卖。
“稍等一下,陈义士。”
陈昙坚定的点了点头。
安康公主看了看手上的账簿,想了想陈昙先前所说的话,眨巴着好看的一对儿眼眸,脑瓜儿飞速运转起来。
结果下一刻,陈昙顺手接下糖葫芦垛的同时,也一把揪住了跑得飞快的杨万里,快如鬼魅。
陈昙满是歉意的问道。
“草民一想,便觉得殿下绝不会无故如此,这才有了今天冒昧的举动。”
而且李玄稍一感知,便察觉到对方极其内敛的沉稳气息。
否则,若是真的让他知道对方的危险性,防范的程度不会这么低。
结果,陈昙接下来的回应,让三小只越发懵逼。
安康公主眼角一抽。
安康公主也是缓了一会儿,察觉到自己现在的表现有些不雅,当即肃了肃面容,接着对陈昙问道:
“陈帮主,你现在这是在自首吗?”
三小只面面相觑,脸上满是意外之色。
“徐浪,你派人将这里的情况禀报给内务府,由两位总管定夺。”
李玄倒是没有这么想。
“好家伙,这演技够真的啊。”
金钱帮在京城再有势力,也不过是一个地下帮派,张家若有意针对,恐怕也不是他们能够受得起的。
“呃,好吧。”安康公主敷衍的答道。
也不知道这人原本就是如此情感丰富,还是故意做出如此姿态。
三小只和徐浪都满是无语的看着陈昙,心中不约而同的想道:
“金钱帮怎么选了个这么个玩意儿当帮主?”
“此人莫不是张建的师爷或是账房?”
安康公主强忍住自己的脾气,然后对陈昙确认道:
“所以,陈帮主是希望以被胁迫帮助长安县令的‘受害人’立场,来举报长安县令的罪行是吧?”
李玄一听这话,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毕竟,哪有这样的好事呢?
他们这才刚要出门调查关于长安县令的罪证,就有人拿着所有的证据主动献上,是个正常人都要怀疑一下。
说话的间隙,随行护卫的花衣太监们已经围住了拦车的人。
“我这里倒是有一面帮主令牌。”
“鄙人陈昙,有金钱帮和长安县令的相关线索举报,不得已拦住殿下车架,还请殿下恕罪。”
“没有啊,谈得很顺利啊。”陈昙轻松的说道。
他们先前在朝堂之上将此事闹大,也不过是前脚的功夫,散朝之后,三小只就立即出了宫,然后就遇到了这人拦马车。
反正,李玄和安康公主都非常不爽。
陈昙语气中的疑惑也是相当的单纯。
陈昙被问的一愣。
安康公主拿着手上的账本,有种直接扔出窗外的冲动。
陈昙说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着安康公主躬身一礼,自我介绍道:
“草民陈昙,乃是民间义士团体,京城商会,金钱帮的现任帮主。”
陈昙的一番自我介绍,让三小只露出了比之前还要更加懵逼的表情。
“有些激动了,还请殿下恕罪。”
雅间内,安康公主抱着李玄坐下,身后是玉儿和徐浪侍立,外边还有花衣太监守着门。
安康公主虽然仍旧是笑眯眯的,但其中蕴含的意味,让陈昙都不禁紧张的咽了口吐沫。
陈昙立即同意,恭敬的在马车旁亦步亦趋。
虽然猜想对方不会丧心病狂到在皇城不远处截杀当朝公主,但不清楚对方的来意之前,还是谨慎一些才好。
“亲信背叛?还是有诈?”
“……”
“公主殿下,请恕陈昙无礼,实在是有要事禀报殿下,却无合适的门路,只好当街拦路。”
在这种细节上,玉儿总是这么凌厉。
安康公主盯着陈昙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而在他们的对面,陈昙笑眯眯的坐下,对安康公主态度恭敬。
“即便张建倒了,张建背后的人可没倒呢。”
安康公主显然也是同样的打算,对玉儿说道:
“如果是阴谋,我还真想看看他们想耍什么手段。”
“这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以前是没有人能够制裁张建这样的恶人。”
“哈哈,这个啊……”
安康公主忍不住打断道。
“至少也有四品的实力。”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你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
李玄也是眨巴着一双卡姿兰大眼,脑门逐渐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