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毓明带着巡捕局的人手撤回市里后,并没有放松下来,而是坚守了整晚,到了第二天清晨,确认暂时没有问题,这才让人分批回去休息。
巡捕局上层都知道,这次的事件的确有反抗组织的插手,而反抗组织帮助方大为一伙人不可能白帮,也不可能不做什么。
现在没动静,只可能是关毓明带人回来的太快,所以来不及发动而已,这颗雷还埋在那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出来。
年富力身为保封区的队长,在岗位之上坚守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将近中午的时候又被局长叫了过去问了些话,这才放他离开。
从局里出来的时候,路上不知道多少人和他主动打招呼,他已经知道这是沾了外甥的光,不过心里也是得意,回来一路上车铃也是按的格外响亮。
“老年啊,是老年回来了。”
“年队长回来了!您辛苦!”
“老年,才回来?累坏了吧,我那口子昨天也值晚,和我抱怨呢。”
“大头啊,你也不小了,别太累着了。”
年富力过巷子的时候正好快要到吃饭时候了,听到铃声后,不断有人探出头和他热情的打招呼。
这一片家属区的人可都知道,他年富力的外甥昨天是坐着关局的专车回来的,贝巡长亲自送到门口,听说是帮着局里抓住了方大为一伙人,给巡捕局上下大大长脸!
年富力也是一个个回应,一条小巷子走了好一会儿才出来,进入家里院子的时候他嘴里也是唱着戏文,等走进客厅,于婉上来给他把包接走,又拍了下他,说:“快,换衣服,一身灰和烟味。”
年富力说:“我在外面都拍过了。”顺手将一张报纸递过去,“看看。”于婉说:“这什么啊?”
年富力说:“上面有小传。”
于婉连忙一把拿过去,打开看了看,念着:“武毅少年仁勇兼备,协助巡捕局捕获悍匪……”她毫不客气的批评:“这标目也起的太土了,一点也没显出我家蝉儿的好来。”又翻来覆去看下,“这上面也没说名字啊……”
“不懂了吧?那是保护他!”年富力去旁边倒了一口水,“小传做得事,巡捕局记得,武大也记得,你瞧着吧,下来肯定有他的好处。”
于婉还是有些嫌弃,她这时上去一把拿下年富力的杯子,拿了热水瓶倒水,“你喝什么凉水?喝热的!给你备好了都不知道拿!一个个,大的小的都让人操心!那报纸啊,说了等于没说。”
“都上报纸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年富力心里嘀咕,“老子都没上过一次呢。”
于婉说是这么说,可又跑回去拿起报纸,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
年富力则是在那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衣服和鞋子换了。
于婉把报纸往下一按,说:“对了,昨天下午到现在,我就光顾着接电话了,全是你们巡捕局的,都来问蝉儿的信,还有追问我家蝉儿几岁啦,结亲了没有啊,蝉儿才十六岁啊,就算有这事,也该他自己作主,二姐那时候不也没听爸妈的?”
年富力说:“小蝉自己有主意,是用不着咱操心。”
于婉看了看地上,站起身,拿了个拖把过来拖地,嘴里说:“我见别人回来挺早,隔壁那个孙队长不是早回来了,你怎么这么晚?”
“晚?”年富力嘿嘿一声,说:“为什么晚?今天老连长把我叫过去了,说记得我这些年的辛苦,问了一会儿话,才放了我回来。”
于婉和他这么多年夫妻,一听就觉出味道来了,她停下拖地的动作,抬头说:“老年,我怎么听着你话里有话?”
年富力摆摆手,说:“别瞎想,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我先去睡会儿啊,午饭好了叫我。”说着,背着手慢悠悠往卧室那里走。
于婉撇了撇嘴,“嘚瑟。”这时她拖地的动作也变得快了一点,鼻子里也是哼起了少女时候经常哼的曲调。
武毅学院,陈传宿舍之内,封小奇拿着报纸走来走去,他看着上面的文章,又抬头看了看陈传,满脸惊叹加羡慕的说:“陈同学,真是厉害啊!”
罗开元也是点头,说:“陈同学,伱做得真好。”不过他关注重点和封小奇不一样,不在陈传有多厉害上,而是报纸上说有村民谢谢陈传给他们的亲人报了仇。
陈传说:“你们要是在场,你们也会这么做。”
罗开元十分认同。
封小奇则是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行,我不行的,主要是我没有你们这么厉害。”
陈传说:“小奇,可别太小看自己
了。”
能成为武毅甲等生的,就没有弱者,不是天生具备才能,就是禀赋出众,他这两个同学他都观察过,水平都是相当出色。
封小奇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兴奋的说:“陈同学,这次学校会给你嘉奖吧?”
陈传说:“或许吧,只是可惜刘学长没有得到这些,就算报纸上也只是提了他一句,对他有些不太公平。”
罗开元认真说:“你以后如果做得更多,那他就不会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