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社団虽然震怒,却出奇克制下来,并未酝酿成血腥风暴。
倒是洪兴这边与大飞交好的陈浩南、山鸡等人,怒火压不住的节节上升。
“去他吗的东星,有种堂堂正正干一架!”
“特吗的,大眯还有家人吗,劳资去绑他回来!”
山鸡借给大飞的钱最多,眼看八成要打水漂,能不怒吗,拍桌站起道:
“鲍皮,去点齐人马,将大眯的北角地盘抢下来抵数!”
鲍皮苦笑一声,劝道:
“山鸡,别沖动,上头还没有处置方案呢,不能贸贸然乱来。”
巢皮消息比较灵通,忍不住插嘴一句:
“已经晚了,那地盘一个小时前就被东莞仔全占完了!”
哐当!
“又是这个死扑街!”
山鸡暴跳如雷,一脚将面前茶几踹翻,怒道:
“豿砸碎一点忙不帮,占便宜就数他最快,这算什么意思!”
陈浩南拍拍山鸡肩膀,沉声道:
“先别动怒,我明天一早去总堂见见蒋先生再说。”
五年前加入团伙,战力仅次于大头仔的灰狗沉默片刻,道:
“你们觉得,大飞哥有没有可能是被东莞仔干掉的?”
此言一出,现场霎时一静。
山鸡性格最是暴躁,冲上前揪他衣领问道:
“什么意思?”
其他人虽然不说话,但都看了过来。
即使是陈浩南也不例外,甚至带着一丝若有所思。
灰狗也不恼,逐一分析道:
“首先,大飞与东莞仔的恩怨,想必大家都一清二楚。”
“其次,东莞仔一向睚眦必报,从忠青社到謿州幇再到长乐幇,得罪他的有哪个讨得了好?”
“远的不说,前几天那次借壳插旗,他一旦动怒根本不顾什么同门情义,不但杀人抛尸还火烧夜总会。”
灰狗说到这,似有所指道:
“就连东星社大眯那边也差不多情况,连人都被坑入狱了,但唯独大飞没遭到什么损失。”
“你们觉得,这可能吗?”
众人一凛,这才反应过来。
他们不相信以杜笙的能耐,会不知道大飞参与借壳插旗的事。
杜笙居然不报复大飞,这是痛改前非了?
他们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太相信杜笙会放弃报复!
如此一来,结果就很明显了。
“单靠猜测是没用的,证据呢?”
陈浩南惆怅一声,一句又将众人干沉默。
是啊,凡事讲证据,没证没据任你说破天都没意义。
说不定,最后还被对方反咬一口。
山鸡见众人情绪低落,怒声骂咧道:
“他吗的,劳资不信他一点马脚都不露!
从今天开始,劳资跟东莞仔死扛到底,给大天二报仇!”
陈浩南心下摇摇头。
虽然他也想给大天二报仇,更想将杜笙拉下马,这样接下来竞争堂主一职就没那么大压力。
但真要这么容易,对方就不可能爬到这个位置了。
经历了这么多事,陈浩南早已将杜笙摆在重要对手位置上,任何环节都不敢再小瞧。
事实上,陈浩南的确没猜错。
杜笙为了洗除嫌疑,不但用过的槍枝、面具、车辆、电话卡等都处理掉,
当晚为了彰显自己在场,特意在忠酒吧和手下庆祝长盛街地盘的到手,量别人都找不出几分疑点来。
倒是靓坤那边,第二天借着交规费的由头,将杜笙叫了过去。
“哈哈,东莞仔,伱果然没让我失望啊!”
不知是不是又恢复每天试戏的生活,靓坤走路脚步虚浮有点肾亏样。
他得意大笑拍着杜笙肩膀,心情颇为愉快。
“除了长盛街外,要什么赏赐,尽管说!”
就在前不久,总堂那边打来电话,说要在明晚召开洪堂大会。
尽管陈耀没有多说什么,但靓坤已经猜到七七八八。
这不兴高采烈之下,干脆将杜笙叫回来计议后续。
说起来,虽然杜笙用计干掉大眯的事没有声张,甚至为了保密都没跟他报备。
但靓坤什么人呐,一猜就猜到八成是杜笙干的。
要怪只能怪大眯太猖狂,竟然在狂人葬礼上捣乱。
捣乱也就罢了,竟然还与杜笙针锋相对叫嚣,这不是找死吗。
此外,靓坤还收到保护伞的暗示,很清楚O记早在前晚就撤出北角,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不会干预社団的事。
如此种种迹象叠加,杜笙要是还无动于衷那就奇了。
尽管靓坤也诧异于大眯的死法,但透过蛛丝马迹来看,大飞的死不就顺理成章了?
毕竟之前大飞搞认祖归宗时,他和杜笙可是联手送过一份‘大礼’的,很清楚大飞的弱点就是儿子。
而杜笙这次不仅抓住契机,还搞了个一箭双雕!
更让靓坤惊诧的是,事后不仅没人怀疑到杜笙头上,还成功拿回了长盛街地盘,更有很大机会染指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