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一股特殊波动蔓延开来,屏蔽房间内的黄粱梦境和通讯传音。
“顾玺,你胆子不小啊,你这么做就不怕让整个顾阀为你陪葬?!”
“辽东山高水远,与金陵不可同日而语。”
“对,碎了!被人硬生生砸碎了。”刘途自嘲道:“所以我现在就是表面风光,手中无宝!”
李钧笑道:“黄粱梦境人多眼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人躲在暗处把我们的对话偷听了去,那样岂不是自找麻烦?而且这样面对面交谈,更方便大家开诚布公,也能更好的看到彼此的诚意。你说是吧,刘兄。”
刘途与刘典的不合,在金陵城儒序门阀势力之中,几乎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如今刘典在第一阶段的新政之中大放异彩,俨然已经成为了新东林党内年轻一代的翘楚人物,这足以让原本占据优势地位的刘途恨不得咬碎牙齿。
“在我眼里,辽东和金陵,山上和山下,没有区别。”
就算抛开两人在成都县的恩怨不谈,单就李钧和杨白泽之间的关系,就注定自己会是一个兔死狗烹的凄惨结局。
其实在得知杨白泽因祸得福,拜入重庆府知府裴行俭的门下之后,顾玺便明白对方迟早会跟自己清算这笔血海深仇。
“那这件事成了?”顾玺面露喜色。
顾玺问道:“结果怎么样?”
如果选择攀岩而上,为李钧这头下山饿虎做事,那便是为虎作伥。等到对方把刘阀这头巨蟒咬到遍体鳞伤的时候,很可能会回头一口将自己吃进肚子,尸骨无存。
刘途抱拳:“阎老板英雄气概,恩怨分明,在下佩服!”
刘途,南直隶吏部左侍郎,正四品官职。
“刘兄还有什么事?”
“这场戏,终于能拉开序幕了。”
李钧轻笑道:“没了这个字,就是我最想要的好处。”
“苏千户的死,壮烈!他老人家,是英雄!”
“指教谈不上,只是想跟刘兄你谈一笔交易。”
李钧点了点头:“是这个意思。”
“成不了。”
刘途一脸惊讶:“阎老板连这种事情也擅长?”
顾玺从来没有考虑过李钧真的会放过自己,这种想法太天真。
“可如果我要是碎了宝,却看不到人?”
顾玺凝视着窗外的夜色,口中低声自语。
在这几天当中,顾玺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攀爬在悬崖峭壁之上的岩羊,身下是深不见底的湍流,头上是虎视眈眈的猛兽。
刘途话锋突然一转:“不过朋友归朋友,有句话我还是要冒昧的问一下,我凭什么相信阎老板你有这个本事能摘了这个‘典’字?”
“是这个意思?”刘途看向李钧。
用自己的一世命,换家族的万世命,留下一个泡在缸中的脑子和一块木头雕刻的牌位供后人瞻仰。
兄友弟恭这种事情,只会发生在无利可争的贫民家庭,或者是饱受外部欺凌的寒门家族之中。
“给大人您介绍一下,这位是阎老板,从辽东来。之前我托人向您传的那句话,就是出自阎老板之口。”
等众人分坐进呈‘品’字摆放的三张西夷沙发,包厢大门便从里往外缓缓地闭合,扣合的锁音响起。
李钧脚步一听,却并未回头。
李钧同样笑着轻声道:“恰如此时此刻的金陵刘大人。”
等到朝廷的新政一下,自己就只能眼睁睁看着盛怒的青城山道序拔剑刺进自己的心脏,再无任何转圜的余地。
“想不到顾贤弟你竟然有能力结识阎老板这等人物,真是有胆有谋,深藏不漏啊。”
“当然不想,但是想成,就要讲究一个名正言顺。”
“那摘了它,难道对刘兄你不好?”
顾玺接过话茬:“当然知道,刘兄您就是如今刘家年轻一辈的扛鼎之人,是众望所归的下一任阀主。”
就在顾玺落脚的这间客栈的顶楼,顾玺迈步走在前方为李钧领路,径直走向位于廊道尽头的一处包厢。
“刘阀和刘典,可也不是一个概念。”
如今摆在顾玺面前的,已经不是与人狭路相逢,凭借勇气便能涉险过关的困境了。
顾玺神情恭敬,对着中年儒生拱手躬身。
刘途苦笑道:“人不在金陵,怎么成?”
刘途脸上笑容不变道:“那么彼时彼刻的辽东卢思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