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谢摘下嘴角烧了一半的纸烟,食指轻点,掸散烟灰。
他看着从门口蜂拥而入的守楼山卫,将手中的绣春刀平举向前。
“锦衣卫办案,无关者滚开!”
银楼之中,巨宅之内。
张汝贞站在满地狼藉之中,怒视着身前一道虚幻的人影,口中发出尖利如刀的声音。
“锦衣卫办案?这里是洪崖山!是王爷的府邸!你们锦衣卫也配来这里办案?”
“燕八荒,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金生火勾结鸿鹄反贼,图谋谋逆叛乱。锦衣卫要将他缉拿归案,却遭到了强烈反抗,无奈之下只能就地格杀。”
燕八荒平静道:“这就是我的意思。”
张汝贞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明明知道金生火不是鸿鹄中人.”
“张公公还是个知情人?那还请告诉老夫,金生火到底是什么人?或者说,是谁的人?”
“你”
张汝贞双眉倒竖,却猛然收住了口中声音。
他心中突然警觉,眼前这个迂腐古板的锦衣卫百户恐怕也是猜到了什么,所以这才在借故敲打自己。
若自己不慎被他套出了话,恐怕届时在王爷面前会不好交代。
念及至此,这位面容清秀俊美的公公按住心中的怒意,口中话锋一转,语调阴冷道:“如果是这般,那这个金生火胆敢勾结鸿鹄,有这个下场也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不过事发之时,那间听风阁内的安防有被人入侵的迹象,看残留的技艺痕迹,有几分像是道门龙虎山的手笔。”
“哦?”燕八荒眉头挑动,“还有这回事?”
“不止如此,楼外的天视地听还录下了有人跳楼逃离。看样貌,和前段时间成都府衙门通缉的那个逃犯有几分相似。”
张汝贞冷笑道:“照此看来,这两人与金生火之死恐怕脱不了干系,还是干脆这就是一次鸿鹄叛党内部的争斗?”
“张公公提供的这些线索很有用,本官会派人前来取证。如果有结论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燕八荒摆开官威,拿出官腔。
一副油盐不进,水泼不入的模样,让张汝贞不禁恨的牙痒。
不过也没有任何办法,他张汝贞不过是王府管家,身上可没有任何官身。
燕八荒会给秦王面子,却不会给他一点面子。
“不过本案牵扯鸿鹄反贼,事关重大,希望张公公不要对外声张。如果在所有逆贼全部落网之前,本官听到有任何的流言蜚语,届时无论真假,所有涉嫌泄密者,一个都逃不了。”
“燕百户,你好大的官威啊!咱家好歹也是王府管事,可不是那些寻常蝼蚁!”
张汝贞挤眉弄眼,身上阴气纵横。
“大明律法之下,天子获罪,与庶民同罚。”
燕八荒的投影一阵晃动,在消失之前,抛下掷地有声的一句话。
“张汝贞,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王府管家,那本官就再送你一句。天理昭彰,切莫自误!”
砰!
又是一个价值不菲的花瓶摆件融入满地狼藉之中。
“天理?这帝国的天穹下,还有你法家的理?给脸不要脸的东西,还敢威胁咱家?!”
张汝贞脸色阴沉,喉头微动,狠狠啐出一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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