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他们必须要考虑到不同学龄阶段的学生的领悟能力以及理解能力,只有这样才能够适时的去调整教材,不至于适得其反。
其次,他们必须要斟酌好每一个字眼,至少不能让学生们有其他错误的联想。
民俗神话史,说白了就是在给所有的学生们灌输一个崭新的世界观。
在这个世界观里,从三皇五帝,到商纣封神。
从神明所在的地方,到人死后的去处都有涉猎。
看起来只是一个单一的科目,可这个科目的所有内容都与现有的世界观形成了明显的冲击。
三位司长必须要保证所有学生们在通过教材学习的过程中,是在现有世界观的基础上,建立起一个更加完善的世界观。
而不是让其中任何一方被摧毁,或者形成某种无法理解的误区。
因为一旦出现这种问题,那都是致命性的灾难。
大炎国现代文明的世界观一旦受到冲击,将会是对于整个国家异常严重的危害。
三位司长任重而道远,因此他们宁可在会议桌前争得面红耳赤,也不愿意让任何错误出现在即将出版的教材上。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道教思想太过深奥,不适合出现在小学阶段。
小学阶段应该只是打下基础,让孩子们明白‘道’是什么就行。
一上来就去讲大道至简,天地如一这是完全不现实的,孩子们根本就没法理解。”
“炼丹必须要在初二以后,这就跟化学的原理是一样的,上来就给小学生讲化学知识,他们听都听不懂,更别说实践了。
初一开始给孩子们教授炼丹原理,以及炼丹所需的不同材料如何辨别。
文武火的划分,和不同丹药的作用。
初二以后才能开始进行课堂实验,这件事还得跟链子老师交流一下,让他们制作一批丹鼎,用来课堂炼丹!”
“小学阶段,不要去背什么风魔咒,五雷咒,就从金光咒开始。
孩子们受电影的影响,对于金光咒或多或少都有耳闻,而且这还是道家基础咒术之一,上手不会太难。
听我的没错,上来就直接五雷咒,他们根本就不理解其中意义,背下来又有什么用?”
“都别争了,学校的广播体操就以道家太极为基础,随后融汇七星步,应八卦奇门。
这样一来,他们在练广播体操的过程中也能培养气感,到时候成了觉醒者那就能一步登天,把这些年来沉淀的积累全部发挥出来。
把这些重要的东西揉在里面,然后再找一些动作稍微一添加,一套广播体操不就出来了?”
这间会议室内总能听到三位司长面红耳赤的争论声,他们三位都本着对此事负责的态度,谁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一个失误就影响到了大炎国的后代子孙。
改革都从教育开始,一个国家的未来,也总是掌握在新一代人的手中。
赵启偶尔也会进入会议室内参与一下三位司长的讨论,并提出一些关键性的建议,来减少三位司长彼此之间的意见不合。
但对于三位司长所提出的大方向,赵启倍感认同。
总体来说,小学阶段就是打下各种扎实的理论基础,所有的实践科目基本都要放在初中以后。
小学生们可以从一些简单的咒语经文开始背诵,对世界观有一个基础的了解。
从初中以后再潜移默化的加入一些实践科目,从而完成长达几年的教育方针。
另外两间会议室倒是显得其乐融融,张道义,刘天一以及冯振宇早就达成了共识。
他们并不会像其他三位司长那样,还要去设定一个长达几年的课件。
他们只需要去完善讲座体系,要授课的内容即可。
所以这三位司长只需要偶尔碰碰头,确定彼此之间的方向统一即可,绝大部分时间内都是带领各自司部的院士一同制定课件。
“一个人要想学习天象问卜,首先就得先会认星象。
对于这一点大家都没有什么异议吧?
在星象中,太阳月亮和五大行星都是非常重要的天体,随后就是二十八星宿,这也是重要的概念。
所以依我看,为了调动学生们的积极性,我们第一课就先让大家认识星象,同时也让大家知道,我们大炎国人有自己的十二星宫”
张道义的这番话,很快便得到了一众院士们的认同。
他口中所提到的十二星宫,与西方的那个完全不能混为一谈。
古人定下的十二星宫分别为星纪,玄拐,娵訾,降娄,大梁,实沉,鹑首,鹑火,鹑尾,寿星,大火,析木。
这才是真正适合大炎国人的星宫,从这一点出发去进行授课,倒是能够极大程度的提升学生们的好奇和积极性。
“等这些学生们渐渐的对星象学产生兴趣之后,我们在进行问卜,识天等专业知识的教授。”
就在张道义侃侃而谈之际,隔壁会议室内刘天一也正在跟院士们一同设计授课内容。
“风水学的基础知识就是五行,学生们要首先了解金木水火土的相生相克。
而后就是甲乙丙丁戌已庚辛壬葵这十天干,再从其中区分五阴干和五阳干。
再接下来就是十天干的五行方位,以及天干合化了。”
“司长,单纯的讲这些会不会有些枯燥,那些大学生们万一不爱听怎么办?”
一位院士提出的问题,让刘天一在思索了几秒之后,紧接着点了点头。
“这倒也对,那这样吧,先从河图口诀开始,这可是最基础的风水知识了。
口诀背诵应该不会那么枯燥,随后我们可以在讲堂上尝试摆一个风水局,让大家能直观性的看到风水变化。
这样一来,应该能调动学生的积极能动性。”
一众院士之中,不乏有一些擅长教学的教授,他们也纷纷提出了自己的观点,来完善整个课程方针。
对于天象也好,风水也好,这种专业知识,一中院士们谁也不会打怵。
但让他们担心的就是教学方法,毕竟自己会和教别人会是完全两种不同的概念。
至于镇妖司,那就更热闹了。
为了确保学生们能够循序渐进地接受妖魔存在的事实,镇妖司司长冯振宇可谓是煞费苦心。
“他们的讲堂首先从山海经入手,在绝大部分人的认知里,山海经提到了许多的奇珍异兽。
咱们就先从这些奇珍异兽入手。
比方说山海经里提到过确山系南头一座山名叫招摇山,山上有一种野兽形状像猿猴带长着一双白色的耳朵,既能匍匐爬行,又能像人一样直立行走。
性情颇像人,高约四五尺,口内有牙齿三十二颗,鼻梁塌陷。
其实这东西说的就是现在的猩猩。
再比如说山海经里提到过山中的独角鬼怪,南方有赣巨人,人面长臂黑身有毛,见人笑意,笑,唇蔽其面。
这东西说的就是现在的山魈。
从山海经入手,让学生们首先意识到,看起来山海经这本奇书所讲述的都是奇怪生物,实际上只是认知不同,从而形成的不同判断。
就像他们对妖魔的认知一样,妖魔并非是不存在的,只是存在于他们的认知之外。
这样一来也能最大程度的减少学生们的抵触性,你们说是吧?
几个司部都在不断完善着各自的教学方案,他们都是打响改革第一枪的人,所以自然也很清楚自己的肩上担负着多大的重任。
六司部都在共同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努力着,他们任重而道远,所以必须要在计划实施之前就做好万全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