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夕阳西下,薛空青便收到了谢琅的信。
他看了一遍信中的内容,便将信丢尽药炉里烧了。
“告诉你家侯爷,说我心中有数,请他不必担心,该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
只是眼下,他是想走都走不了,还未治好元景帝之前,且不说他不能走,元景帝也不会放他走的,他若是敢跑,等待他的,估计也没什么好下场。
“您心中有数就好。”
“你家侯爷和夫人最近如何?”
“还是老样子,都挺好的。”
两人说了几句话,然后酒泉便告辞离开了,他刚走,便有一青衣老者走了进来。
正是昔日夏王身边的心腹秦同年,薛空青还敬称他一声‘叔祖’,也是一直以来催着薛空青成亲生子的人。
“元景帝知晓你的身份了?”
薛空青点点头:“知道了。”
秦同年笑了:“那谢三郎敢给你报信,也算是讲义气。”
若是唤作旁人,知道了这些,指不定就立刻带人来抓人邀功了。
“如何,可是要离开长安?”
薛空青摇头:“陛下的病还未治好,我定然是走不开的,若是敢走,还没出长安城估计都要被抓起来。”
秦同年赞同:“这倒是,不过知道了,又没有什么动作,显然没有要对我等出手的意思,你先将他的病治好吧,此人我也有些了解,也算是讲道理,到时候你说要走,又没有什么威胁,他可能就同意了。”
夏王一脉当年死的人不少,剩下的也早散了,之后的世子和薛空青也没复起的心思,夏王世子身边还有几个人,薛空青,干脆就独身一身,连个随从都没有。
可以说是没有任何威胁,元景帝也没有要他们命的意思。
“不过那冒充王爷之女的事情,到时候郎君定要和陛下说说,省得杵在那里恶心人。”说起这事,秦同年就恶心得饭都吃不下,“真的是好大的胆子,仗着没有人揭穿他们是不是!”
薛空青点点头:“我知道了。”
不用秦同年说,薛空青也会将这事办妥的。
就如同他说的,夏王府可以消失在滚滚历史当中,再也无人提起,但不能让人顶着夏王府后人的名头,招摇撞骗。
“去查的人据说已经有了一些消息,再等等,应该就能查明真相了,就先让他们在得意一些日子好了......”
......
次日,谢琅下值之后便去了一趟平清王府。
此时平清王还未回来,谢珀倒是在家,见了谢琅十分的高兴:“三兄,你真的来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不管了。”
谢琅摇头:“你多想了,我今日前来不是来劝人的,而是有些事情想问问父亲,与此事无关。”
平清王与谢璟,就算是打起来了,他也不关心好嘛。
谢珀脸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没了,他有些沮丧地坐下来:“你说,咱们家明明好好的,为何要闹成这样。”
谢琅的手顿了顿,有些古怪地看向谢珀。
谢珀觉得他的目光有些奇怪,还有些如芒在背,一时间坐立难安。
“三兄为何这般看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