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败类,衣冠禽兽!”
“这个……你小声点,他不止诗画双绝,还文武双全,一手剑术犀利无比,前段时间在城外有强人剪径,拦路抢劫,结果被他一人一剑杀得七零八落,县衙那一班捕快都跪着求他徒呢。”
“你猜为什么这些年,郭北县城里的恶霸少了那么多?”
“都是招惹了他,然后一个个没的。”
“这……”
聊到此处,抨击话语,终是一滞。
但仍有人气愤不过,死鸭子嘴硬。
“怕,怕什么!”
“我辈诗书之人,岂能惧他淫威?”
“不错,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他会武功又怎么样,光天化日之下,乾坤郎朗,日月昭昭,他还敢目无王法,无端拔剑杀人?”
“哼,我听说他每隔一段时间,都要出城一趟,不知所踪,怕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早有传闻,此子非人,乃是精怪妖孽所化,人身画皮之下乃是个万年老鬼,若否,常人这般年纪,怎可能有如此才学,这已不是天资才高可以解释的了!”
“对对对,他一定不是人,绝对不是人!”
“休要胡说八道,他不是人,怎能参加乡试,你以为文渊先生与诸位考官大人都是摆设,放任一个妖孽进场入试,还点他为案首解元?”
“就是,李解元每隔一段时间出城,乃是去城外庄园耕种,他虽为读书人,但却始终不忘农桑之本,哪像尔等这般,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全靠他人供养,米虫一个,也有脸说自己是读书人!”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般诗词,尔等写得出来吗?”
“也就是我们这些路人,要是给那些受李解元恩惠的百姓,还有那些痴迷他诗词,丹青,音律,话本的拥趸,以及他医馆私塾的门人弟子听到你们如此搬弄是非,颠倒黑白的给李解元泼脏水,怕是要扒了你们的皮!”
“去去去,滚出去,我们不做你生意,读书人,什么东西,呸!”
“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再不走我报官你信不信,县令大人还有捕快班头,可都是李解元的好友,让他们知晓你们这般乱嚼舌根,非把你们关进牢里,痛打八十大板!”
“赶紧给我滚,别在我这里乱放狗屁,要是传出去有人在我这儿聚众构陷李先生,那我这酒馆还开不开了,马上给我滚!”
“我们姐妹不做你生意,现在马上滚,不然阉了你!”
“……”
不过片刻时间,议论之声便成争执,不少士子被酒家,食肆,甚至青楼赶了出来,灰头土脸,分外狼狈。
“好,好你个李剑臣!”
“假仁假义,收买人心!”
“我等不屑与汝为伍!”
“快走,别说了,再说他们就要扔臭鸡蛋了。”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哎哟,谁他娘扔的石砖!”
“那是隔夜的窝头,傻子!”
“张兄拉我一把,这些人疯了……”
一众人等狼狈而逃,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但这些与许阳无关,他已然回到了府邸。
“公子!”
“先生!”
“老爷!”
“师尊!”
四间四进四出的大院连成一体,便是今时今日的李府宅邸。
内中豪仆众多,婢女成群,更有大量衣着朴素的医馆弟子,劲装干练的武馆门人,以及家丁护院,武夫教头,见到许阳归来纷纷躬身行礼。
“老爷,这几日城中无事,只县令带着捕快班头离开了一趟。”
“听闻是桃花山出了事情,具体如何,还在探听。”
“按照您的意思,我们又在城外收购了两座庄园,用来种药的话,应当能满足保安堂与宝芝林目前所需了。”
“武教头已从金华府归来,带回消息说兰若寺鬼蜮再度扩张,纵是白日也阴森非常,这段时间已有近百人失踪于此,官府禁令封锁也无作用。”
“坊间有传闻消息,皇帝身体每况愈下,夺嫡之争越渐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