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后?谁啊?真不熟?
月蝉?什么鬼东西?别来沾边儿!
柳工良的心底深处,早已将这些东西抛却到了九霄云外。
经历了无尽的地狱折磨的他,只求……一死。
所以他哭啊,悲天跄地地哭;磕头啊,不要命地磕;认错啊,痛心疾首地认……
余琛站在那儿,冷冷地看着他。
一挥手,刹那之间,整个工部,狂风大作!
呼啸轰鸣!
天工楼里,无数官吏小厮被这股狂风席卷,生生吹飞了出去,平稳落地。
一开始吧,大伙儿还一脸懵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茫然不解。
——咱就在自个儿职位上,该干啥干啥,这咋眨眼之间被就被一股妖风刮出来了呢?
莫不然堂堂大夏京城工部府,还能被妖魔邪秽入侵了不成?
一个个的,又是惊愕,又是恼怒。
但下一刻,随着余琛那画地为牢的神通解除。
工部侍郎柳工良凄厉的哭喊声就响彻了整个工部府。
听得大伙儿一阵后背发凉!
好家伙!
杀猪呢?
但听着听着,大伙儿突然感但不对劲儿了。
——这声音咋这般耳熟!
等等!
这不工部侍郎柳工良大人嘛?
他咋了?
家里死人哭丧呢?
众人反应过来以后,刚想进去一看。
但这脚步还没迈出去呢,突然感觉大地一阵晃动!
一时间,天昏地暗,风暴骤起!
眼前那无比巍峨的天工楼,工部建筑技艺大成之作,突然猛烈地颤抖起来!
梁柱动摇,墙壁簌簌,砖石瓦砾,不住落下!
然后,轰隆隆!
好似大地怒吼!
伴随着那凄厉的哭声,几十丈高的巍峨天工楼楼,毫无预兆地轰然倒塌!
无尽烟尘好似风暴一般,朝外边儿弥漫开来!
一时间,整个工部府,伸手不见五指!
等到好久以后,烟尘缓缓散去,一切尘埃落定以后。
众人方才一边咳嗽,一边睁开眼来。
然后,倒吸一口凉气。
只看前方,那在千百年岁月中屹立不倒的天工楼,这会儿却只剩下一片废墟,残檐断壁,碎石瓦砾,无比狼藉!
——咕噜噜。
一块而弹珠大小的石头从废墟上滚落,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才惊醒了众人!
——工部侍郎柳工良大人,还在里边儿呢!
“愣着干嘛!救人啊!叫人啊!”
人潮中,不晓得是谁喊了一声。
大伙儿这才后知后觉,纷纷忙碌起来。
几个文职跑出府去,喊人去了。
十来个卸岭力士,包括先前在对街的茶铺里喝茶的两个,一同加入搜救阵营。
然而,当他们将那些沉重的残檐断壁全部清理以后,看到的是那万万钧的天工楼残骸之下,是一块已经不承人形的肉饼。
血肉,皮肤,骨骼,衣袍粘连在一起,成了块饼。
红的,白的,黄的,黑的,流了一地,染了废墟。
当场,几个卸岭力士哪儿见过这般场面,转过身哇哇哇吐了起来。
剩下的人,也是眉头紧皱,捂着鼻子。
终于有个官吏,指着那血肉中间的一块牌子,大喝:“哎!这不是柳工良大人的鱼牌吗?!”
这话一出,又是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堂堂工部侍郎,死了!
在工部尚书曹宇安死后,新认的工部尚书还没上任呢!
又死一个侍郎?!
大伙儿的心把子,都紧了一下。
直到人潮中,有人咽了咽口水,突然开口。
“——这死法……好像和那清早哭倒了宫墙的妇人们一样……”
轰!
宛如一声炸雷,在人们耳旁响起!
他们突然想起,这天工楼倒塌之前,柳工良大人似乎……也在哭?
莫不然,他和那十几个妇人一样,哭倒了工部天工楼,把自个儿砸死了去?
一时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没过多久,这事儿在京城传开。
原本死一位侍郎,在这个当官儿的一个接一个死的世道,已经不算什么大八卦了。
可怪就怪在这件事儿里,柳工良凄厉的啼哭,倒塌的天工楼,不停的认错,加上早上十几个妇人哭倒宫墙的传闻……
——太诡异了。
同一个地方,同样的哭泣,同样的死法……
一切的一切,都像极了某种……报应。
以秦氏等人的冤哭开始,到工部侍郎柳工良的死结束。
有始有终,因果报应!
不归陵上,余琛已经回来。
天工楼的倒塌,不用多说,自然是他的手笔。
这事儿,不难。
天工楼通体是用土石和金属砌筑而成,五行大遁之下,土龙翻身,金铁起陆。
对于旁人来说几乎铜墙铁壁的天工楼,在余琛眼里就和纸糊的一样。
轻而易举。
而做这些,也并非是有什么特殊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