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平静,也不是喝吼,但却透着一股让人无法拒绝得意味儿。
没一会儿,大刑司命徐州从司里走出来,拱手行礼:“大刑司命徐州,见过神武王殿下。”
说话之间,他看见了神武王背后的厉嘉南,心头一个咯噔。
就猜到了神武王今儿过来,所为何事。
他瞪了一眼厉嘉南。
没想到这家伙竟做到这个份儿上!
“历命一事,本王已知晓。”
神武王也不绕圈子,直接开口:“生死博弈间失手杀人,太过寻常,算不得命案,将人放了。”
徐州眉头紧皱。
命人将那历命的罪状拿出来,开口道:“殿下,此乃历命认罪诏书,乃由历命公子用万晟楼真言笔所亲自书写,证明那晚大通武馆一事乃是杀人害命之血案,而并非生死博弈。”
神武王看都没看,反问徐州:
“徐州,你大刑司办案何时需要用到这旁门左道的玩意儿了?这般歪门邪道之物书写的罪书,也能当做你大刑司定罪的根据?”
徐州神色一僵。
是!
万晟楼真言笔神异无穷,谁用谁知道。
但偏偏啊,那不是朝廷承认的东西,你私底下用用,没人管。
但放到台面上来堂堂正正说,总会让人抓到把柄,比如眼前的神武王。
徐州醒着头皮,取出真言笔,奉上,道:“殿下,这真言笔之能,请殿下亲自体会。”
神武王接过,握住,用力。
砰一声!
直接将真言笔给一把捏成了粉。
徐州脸色一沉,眼睛一瞪:“殿下,这是万晟楼……”
“那就让万晟楼来找本王。”神武王一挥手,尘埃漫天。
然后,他看向徐州,再道:
“本王最后再说一次,万晟楼的邪门歪道做不得数。”
“若大刑司不能证明生死状之虚,那历命一事就是一场生死博弈。”
“所以,放人,亦或本王……让你放人?”
说话之间,他仅是先前一步!
轰隆隆!
刹那之间,铺天盖地的恐怖威压汹涌而来!
茫茫风雪,骤然停滞!
天穹,好似都在那一瞬间阴暗了下来!
黑云压城!
那一刻,整个大刑司,上到徐州,下到看门吏目,都只感觉一股难以形容的恐怖压迫力,铺天盖地!
眼前的神武王明明只是一人一车,但落在他们眼里,却好似千军万马咆哮而来!
浑身战栗!
神武之威,浩浩荡荡,煌煌爆发!
徐州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进退两难。
要说放吧,那金陵官府在与神武王的博弈中,又矮了一头。
要说不放吧,他好不怀疑眼前这位铁血将军真能把大刑司掀了!
最后,身为一司之首,徐州也不得不妥协。
艰难得伸出手,下令。
“放人!”
于是,在整个大刑司不忿不甘的气氛力里,明明已经算是被定了死罪的历命,大摇大摆走出大刑司!
否极泰来!
大起大落!
让这位司命公子喜极而泣!
对着那些个大刑司吏目咧嘴冷笑!
但刚一出门,那声欢喜的“爹”还没叫出口,就直接被愤怒得他爹厉嘉南一巴掌扇在脸上,晕倒在地,被塞进了马车里。
神武王居高临下看了大刑司一眼,又朝州治府的方向望了望,转身上车走了。
八骑重辇,踏空而去。
就像将整个金陵,都踩在脚下。
大刑司门口,徐州长叹了口气,面露苦涩。
神武王啊……真是个可怕人物。
摇了摇头,回去了。
他,已经尽力了。
另一边,大刑司门口发生的这一幕,被周遭看热闹的百姓看了。
第一时间传便了整个金陵。
——兵参司命之子涉嫌命案,神武王出手救人,万晟楼至宝被毁,大刑司黯然妥协……
这每一桩,每一件,都是轰动的大事儿哩!
这般劲爆消息,自是不胫而走。
很快,传到了万家陵上。
传到了余琛和文圣老头儿耳朵里。
这会儿,余琛正在打扫陵园,听了一行送葬队伍抬棺大汉的闲谈。
放下了扫帚。
“想不到神武王那家伙,竟然肯为了厉嘉南的孩子出手。”
文圣老头儿皱些眉头,沉吟道:
“也对,厉嘉南本就是他塞进金陵官场来的,这出事了若是不罩着,恐怕吴庸他们会得寸进尺。
就是没想到他这一次会这般强硬,恐怕吴庸和杨羸也没想到吧?”
说罢,长长叹了口气。
他转过头,看向余琛。
却发现黄昏暮光下,年轻的守陵人已经准备下山了。
文圣一愣,皱眉,担忧道:“神武王那家伙已经是明着保历命了,你还执意要去?”
余琛转身,摇头。
“他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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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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