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性到底是什么呢？
也许飘荡在眼前的神性之心就能印证林安的理论。
神性之心是灵界巫妖这种没有了心灵的怪物，因为在物质世界有了一个分身的身体，而再度构建平衡出现的心灵。
但这种构建平衡是在更高的维度的。
此刻，巫妖依然被困在灵界，无法拥有心灵。它在现实世界的分身被人类改造，变成了其他的样子。于是心灵没有了依托，诡异地单独出现在现实世界中。
普通人的心灵，包括修炼到老刘这样层次的强者，依然无法让心灵单独存在于现实世界。
显然神性之心本质上已经达到了另外一个生命层次。
称之为神，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有趣的地方就在这里，这个单独存在的心灵既然是活跃的，那么自然会迸发出心灵的力量，比如情绪、记忆、意志等等。
那么迸发出的这一切的落脚点是哪里呢？
以林安的理论来说，是灵性，心灵的力量落至灵性之中。
但神性之心没有灵性，于是心灵力量飘荡在四周，构成了一种无法凝聚成型，却又不时撬动着灵界灵气的状态。
这样的状态，让心灵释放出了神奇的心灵空间。
一种极为纯粹的力量。
在这个空间里，物质现实的力量被压制，灵性的力量同样被压制。
那个举着蜡烛的侍从在点燃周围墙壁上的蜡烛之后，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来一样，拖着急剧疲倦的身体走了出去。
莎莉·拜德夫人小心翼翼地掏出那条钥匙挂坠，双手合十地将它夹在手心，低头开始念叨着无声的咒语。
很快，神性之心上镶嵌的石宝一颗颗开始亮了起来。
沿着箍在上面的架子，循着一个奇妙的韵律，不断地释放着某种巫术的力量。
神性之心被激活了。
那团粉色像是脑子、混杂了各种乱七八糟东西的怪物，陡然撑开两个褶皱，露出一对巨大的暗金色眼睛。
眼珠子转了转，看向了眼前的四个人。
它先是看了眼莎莉·拜德夫人，又看了眼她手中的钥匙，然后又看了眼林安，张开满是獠牙的巨大嘴巴，发出古怪的叫声。
“咕~~哒~哒~~”
“咕~~哒~哒~~”
古怪的叫声荡漾着，一瞬间，林安仿佛可以听到楼梯那边传来的声响，似乎有无数的奴隶巫师被这股力量牵引着，跟着嘴里一起发出这样的叫声。
“咕~~哒~哒~~”
“咕~~哒~哒~~”
一股强大的力量涌动着。
“太好了。”莎莉·拜德夫人松了口气，转头看向林安，“失去了控制钥匙之后，我一直不敢开启超凡贸易市场，怕它变得失控。”
“只要超凡贸易市场还在运转，拜德家族就是被需要的存在，国际超凡调解庭会议就不至于彻底要摧毁我们拜德家族！”
林安没有说话。
他的表情有些古怪。
他只是觉得，貌似眼前的这个神性之心，并非是河神的神性之心。
是的，他怀疑门框上写着‘空间’的那个神性之心才是河神的神性之心，而不是眼前这个写着‘梦境’的这头。
莎莉·拜德夫人搞错了？
甚至再往前，拜德二十三世也搞错了？
因此，他们利用错误的神性之心，才一直无法完成‘灵蛇诞子仪式’？
可这有可能吗？
林安不知道拜德家族的历史，不知道这样的状况是否会发生。一个拥有掌控神性之心力量的家族，传承到现在这一代，连神性之心都搞错了？
倘若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命运真的给莎莉·拜德夫人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当然，也给那个企图靠着‘灵蛇诞子仪式’延续生命的拜德二十三世开了一个极为荒谬的玩笑。
林安并没有将这个说法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