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卧靠里还有一道画有彩凤追凰的屏风,屏风后则是一个足足可以容纳三人的大型浴盆,里面已经泡好了热水,撒上了五颜六色的花瓣。
韩夜打开折扇扇了一扇,问灼月道:“灼月殿下,这帝王套间隔不隔音?”
“毕竟花六千两买了你们这对姐妹花,贵店总不能把我们的合欢之音都让别人听了去吧?”
这些其实恰恰就是昨天夜梦二人在家里遇到过的隔音问题,此时由作为摘花书生的韩夜提出来,那也理所应当。
灼月进了房间后,人就稍微放松了一些,表情也不再那么冰冷,她抬起手来嫣然一笑:“叶公子说得也是,为免伺候不周,就让舍妹来做个隔音吧。”
于是,灼月对燃星吩咐道:“燃星,叶公子说了,不想让外面听到房里的声音,你……(帮叶公子施法)”
韩夜收起扇子对二女指了一指,打断道:“不止是外面不能听到,店家也不能听到,小生花了这么多钱呢!”
“等下我们三个就先鸳鸯戏水一番,然后二位美人,我们就不用穿着衣服了,在床上玩会儿,再看情况去客厅还是音律室……嗯,文书房也不错。”
“客厅的椅子桌子,音律室的箜篌古钟,文书房的书桌书柜,咱们都可以在上面合欢。”
“姐妹娇花,相依相随,星月为伴,比翼双飞!妙哉妙哉!”
燃星一脸冷漠地望着韩夜,她知道韩夜不会干这事,而且她也并不喜欢韩夜。
但灼月那冰雪般的脸蛋上却终于泛起了红云,她心里想的是:“阿夜好**!好坏!!”就算知道韩夜不会这么干,光听他说都会觉得害羞,幸好已经进了房间,灼月也用不着掩饰这种羞涩了。
只是她俩此刻的神情却与在外头时截然相反,就像换了两个人似的。
灼月的蓝眸变得盈盈如水,盯着韩夜看了一阵子,而后才对燃星道:“妹妹,叶公子说的不无道理,既然他有这些想法,又不想店家听到,咱们还是把他服侍周到,你帮叶公子施法隔音吧。”
燃星也道:“好的姐姐,你和叶公子先去客厅小酌稍候,妹妹有一招‘梵隔’,可以暂时隔绝这个界域的声音,令其无法传至外界、而外界的声音也传不进来,非常实用,只是这招需要一盏茶的功夫方能完全生效。”
梵隔这个法术最早也是来源于天竺,听名字都知道,传言是大梵天在睡觉时,为免周遭生灵打扰而创造出的法术。
六界当中,惟魔界众生与佛家及天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法力高强的魔类当中,有一些就会梵隔之术,而魔界的贪嗔痴三地,恰恰也对应佛门三毒,让韩夜也不得不怀疑,魔帝蚩尤是不是也并非六界中人?
无论如何,把里蜀山长乐苑的事情解决后,韩夜是肯定要去一趟魔界绝地问清楚的。
灼月见韩夜陷入沉思,引着他坐到客厅的红木桌椅前,去酒柜取了一壶葡萄酒和两只夜光杯。
酒柜上的酒确如灼月所言,琳琅满目、种类齐全。
灼月将两只精巧的夜光杯放到桌上,众所周知,夜光杯是一种用玉琢成的名贵饮酒器皿,当把美酒置于杯中并放在月光下时,杯中就会闪闪发亮,夜光杯由此而得名。
灼月左手托着右手紫纱、右手将红艳艳的葡萄酒缓缓倒入韩夜的杯中,又给自己满上,见韩夜还在想事,便以冰冷的姿态吟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灼月将一双雪白凝霜的长腿叠在一起,左腿搭在右腿上,架腿而坐,跷起了二郎腿,交叉的双腿映着客厅的琉璃幻光,泛起冰晶之辉。
这是司徒云梦从未试过的坐姿,没有化身灼月之前,她的姿态素来端庄,不太喜欢这种随性坐姿,今天为了吸引韩夜注意力,她想试试。
她很爱自己的丈夫,昨天化身琴仙孟云的时候,她就感受到了丈夫久违的狂热,所以她也会想,如果再变成另外一个自己,又当如何呢?
爱得深到一定程度后,对方高兴了,就如同自己获得了双倍的高兴,而往往韩夜的高兴又会撩得司徒云梦自己也高兴,那就是三倍的高兴。
司徒云梦一点都不介意撩韩夜,所以她扮灼月扮上瘾了,她举起了夜光杯,问韩夜道:“夜公子,不与本宫共饮此杯吗?”
韩夜这才慢慢回过神来,望向灼月,欣赏着她的倾世容颜和诱人身姿,也举起了夜光杯,与灼月一道,将葡萄美酒一饮而尽。
灼月继续给韩夜满上,用那种看起来冷淡其实又有点吃醋的语气问道:“夜公子时而心不在焉,莫非方才在思念着谁?”
接着又带着一缕失落地道:“夜公子在楼下时曾说过,被本宫迷得神魂颠倒,只想着本宫……可明明方才就在本宫身边,却还在思念他人……”
“我们只谈合作吧,男情女爱尤显幼稚,不勉强了。”
灼月说着,继续姿态优雅地翘着二郎腿,双手却环于身前,冷冷看着韩夜,补了一句:“天下男子,不过都是负心薄幸之辈,本宫真可笑,竟然还差点对你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