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夜看得醉了,就算不喝美酒,也是无酒自醉。
至此,司徒云梦先后将孔子和韩愈的《猗兰操》、李白的《孤兰生幽园》和苏轼的《题杨次公春兰》尽数传给了弟子们,并令他们熟记于心。
教完诗词,司徒云梦才向弟子们宣布,明后两天暂时不上课了,她要随大家去里蜀山肃清淫邪、扫平污秽。
她让穿山甲小陵、冰晶女鬼韵儿、小狗精獒奇和幼虎妖阿武也暂时别回里蜀山,好好待在镇上等她的好消息。
弟子们听话地点了点头,并祝福司徒云梦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眼看着申时已过,太平镇的孩子们挥手向司徒云梦和韩夜道别。
“先生再见!”
“师丈再见!”
韩夜和司徒云梦目送人类弟子们出了大门,又目送非人类弟子们用各自的法术将书案蒲团送回了西侧那排房子里。
今天的课,就算是上完了。
韩夜确认孩子们都走了,走到司徒云梦面前,嗅了嗅她散发出的清灵芬芳,为之陶醉,不禁问道:“原来这就是你当年在里蜀山女扮男装的模样?”
司徒云梦淡淡一笑,用折扇描了描柳月飞眉,对韩夜道:“嗯……那时眉毛描粗了,面上还抹了黄脂粉,更像男儿一点。”
韩夜很明白,司徒云梦之所以不愿意弄得太像男人,原本就是想让心上人瞧瞧另一个不同的自己。
而司徒云梦也没有问韩夜觉得自己好不好看,相处久了,光看韩夜那表情就有答案。
她饶有兴致,双手握住桃花折扇,朝韩夜躬身作揖:“未央兄,在下乃周游天下的琴仙,姓孟名云,孟子的孟,云朵的云。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司徒云梦扮作其他姿态时,也是惟妙惟肖,这得益于五彩之心那“师法天地”的能力。
韩夜喜欢司徒云梦真是喜欢得不行,但他克制住了不庄重的感觉,回礼道:“孟先生好,在下姓韩名夜字未央,我们不算初次见面了。”
司徒云梦还在想,阿夜为何不配合自己演?要跟她抬杠?却听她的阿夜调侃道:“如是初见,阁下怎么能称呼我为未央兄?难道我脸上写着自己的字?”
司徒云梦被逗笑了,将握着扇子的手抬起,放在唇边,遮唇而笑。
不得不说,司徒云梦化身孟云,对韩夜的的确确是个意外惊喜。
很新鲜,很美妙。
虽然韩夜爱司徒云梦之心未曾改变,可婚姻要长久,不正是夫妻俩要偶尔保持新鲜吗?
这份新鲜,是相爱千万年的保障。
所以,韩夜盯着司徒云梦看,想起一年多没和妻子恩爱了,欲火渐起,委婉地道:“夫人,你今天穿这身,是不是在刻意撩我啊?”
司徒云梦本来没往这里想,听韩夜一说,玉眸微微睁大,但马上又恢复了从容,温柔地点了点头,乃至于面颊上还泛起了点红晕。
司徒云梦的应和就是对韩夜最大的放纵和鼓励。
“借一步说话!”
韩夜兴奋了,牵着司徒云梦的手赶紧把她往睡房里带,他暗自庆幸今天妹妹韩玉干得漂亮,把睡房腾出来了。
成亲两年,韩夜和司徒云梦彼此都懂了一件事,灵魂交融固然最重要,但身体上的疼爱也能促进灵魂交融。
十指相扣过的情,方知彼此情至何处。
沦肌浃髓过的爱,才懂对方爱得多深。
偶尔,也还是应该鸾凤和鸣的。
情爱究竟能走到多远,需要一辈子去证明,这条路上,原当好好珍惜,就算韩夜得到了司徒云梦,他也不吝于时时刻刻表达出那份疼爱!
对于有些人,他们真正的人生,就是在得到最爱的女人后,才刚刚开始罢了。
韩夜牵着司徒云梦到了卧室,合上了门,掩上了窗,拉下了窗帘。
帘子是为天天装的,因为刚出生的孩子眼睛不能看强光,这也是薛燕特意交代的。
只是这帘子一拉,屋里就显得特别黑了。
司徒云梦终究有点怕黑,纤指一点油灯,三丈外的油灯便被火灵力点亮。
灯影摇红,晃得韩夜魂不附体,他一手抓住司徒云梦清凉的素手,一手撑墙,将妻子抵在墙上,深情款款地说:“重新认识一下吧,孟先生。”
司徒云梦倒没有当年那么羞涩了,只是担心等下玩起来隔音不好,忧虑地道:“阿夜,这屋子隔不隔音啊?别弄太大动静,天天在隔壁睡觉呢。”
司徒云梦之所以问隔不隔音,是因为她这一年来大多数都在屋子里,星辰韩玉和薛燕动静都很小,她在屋里几乎听不到。
而其他人授课时,院子里虽然声音大,但司徒云梦一旦去掩上窗子、拉下帘子,那声音就非常小了。
司徒云梦从来没在卧室完全封闭时,听过天天吵闹的声音,故而她有此一问。
她唯恐夫妻俩声音大了,会非常尴尬。
韩夜已经急不可耐了,随口回应道:“当然隔音!不隔音,之前天天晚上吵闹,不早就把小玉和星辰他们吵醒了?”
“还有,你现在是琴仙孟云,又不是天天的娘亲,管他干什么?”
什么叫管天天干什么?
这像是当爹的说的话吗!
司徒云梦柳眉一蹙,推了一把韩夜的胸膛:“那你不许碰我!我现在是男儿,你碰我,别人还以为你有龙阳癖呢!”
“谁信?只有你自己觉得自己是男儿吧。”
在这个不该太老实的场合下,韩夜开始不老实了,他轻抚司徒云梦的俏脸问:“男人的脸长得这么白嫩嫩的吗?”
韩夜摸了摸司徒云梦的背,隔着素衫,妻子的背如她的青丝般顺直,五指拂过,指间盈香,韩夜又问:“男人身上这么香吗?”
韩夜捉住了司徒云梦的手,放在掌心温柔摩挲,再问:“男人的手长得像白兰花这么美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