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飞机滑行。
速度由快变慢。
何勤坐立不安。
他看着作秀一样的叶安然。
起初没有阻止。
能光明正大的把叶安然铐起来的人不多。
他自戴枷锁。
何勤嘴上不说,心里一直骂小叶子蠢货。
待到飞机滑行速度降到最低。
孙茂田取出一把黄铜锁,“司令。”
“还锁吗?”
叶安然抬头看了眼孙茂田,“废话。”
“枷锁枷锁,不锁像话吗?”
“我来金陵是请罪!”
“不是作秀来了!”
挨了一顿批评的孙茂田,点点头,他扭动钥匙,拽出黄铜锁的锁杆,往锁眼上轻轻一搭。
何勤脸绿的和麻瓜一样。
他从座位对面的观察窗里,看见了密密麻麻的人。
那些人站在机舱警戒线外面,高举着旗帜,拉着横幅,朝着飞机挥舞。
何勤是个聪明人。
他笃定。
外面那些来接机的人。
不是来接他的!
坐在一旁的宋谪元,表情凝重。
他知道。
所谓的请罪,是不存在的!
叶安然不是好惹的人。
绝对不是。
“等等!”
何勤解开安全绳。
在孙茂田即将要把锁杆,怼进锁芯时,叫住了他。
“叶副主席!”
“叶司令!”
何勤连忙赔笑道:“您身为国民功臣,抗战有功。”
“您怎么能戴这个东西呢?”
“不妥,不妥。”
“赶快取下来。”
此刻。
何勤肠子悔青。
叶安然准是要倒打一耙。
是要把他推到舆论的旋涡里去。
上一个挨骂下野出国的人是张小六。
何勤不想成为第二个。
他一边说,一边上手准备去摘下枷锁。
叶安然连忙闪到一边。
“何委员长。”
“请罪,就得有个请罪的样子。”
“正所谓负荆请罪。”
“你总不能找一捆荆棘,要我背身上吧?”
何勤吓到面瘫。
“叶副主席言重了。”
“我以人格担保,您没罪。”
他上前不由分说,取下叶安然脖子上的枷锁。
还挺沉。
拿下来后,何勤松了口气。
待到飞机停稳。
发动机熄火。
外面嘈杂的声音传进机舱。
“叶安然无罪!”
“吉建昌无罪!”
“无能政府!”
“严惩何勤!”
声浪一浪高过一浪……
叶安然看了眼戴着脚镣的吉建昌。
又看了看江海。
“二哥,茂田。”
“我不戴,也得给江海戴上!”
马战海和江海一人拿起一块板。
咔嚓两下就给江海戴上了。
江海:……
他还没回过神来。
枷锁就套脖颈上了。
叶安然沉声道:
“江海违抗军令,应该严惩不贷!”
“这枷锁,我不戴,你作为部下,就得戴!”
江海点头,“是!”
何勤表情僵硬。
主要是马战海和孙茂田速度太快。
他还不清楚咋肥四……
他面前朝廷重犯戴的两块板子,便是名锁有主了。
前一秒。
他还想把锁套自己脖颈上。
他下飞机。
曝光于民众面前,说不定能少挨点骂。
他就犹豫了五秒钟。
锁就成了江海的刑具!
机组人员拉开机舱门。
放下登机梯。
孙茂田带着警卫排跳下去警戒。
在机舱门口,何勤谦逊和气,“叶副主席请。”
“何委员长请。”
“……”
最终。
何勤只好面红耳赤,满脸忧愁的下飞机。
在门口。
叶安然用谦逊客气的方式,请宋谪元下飞机。
等这两位咖位特别“巨大”的人下去。m.
江海戴着枷锁,第一个走下飞机。
停机坪离着隔离网外围的公路仅有几米。
此刻。
公路上人头攒动。
和赶大集,逛庙会一样,热闹得很。
不少外媒记者,国内记者,和大众日报社金陵记者代表。
站在隔离网外面,看着戴着枷锁,脚上戴着铁链子。
拖着沉重步伐走下飞机的江海。
“艹!”
“姓何的,你他娘的还是人不是了?”
“你们就这么对待抗战英雄是吗?”
“同胞们!”
“这是原黑省守备军102师师长江海!”
“他现在是东北野战军第2集团军军长!”
“江军长曾带领东北军战士死守江桥,死守鹤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