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除了人头外,还有割下那人纹着羊面纹身的手臂,作为凭证。”
听闻此话,陆远顿时微微一怔。
这有些太严格了吧?
杀个人就算了,还必须杀一个刹帝利?
陆远缄默片刻,沉声道:“嘎将军,我再问一下,是谁的人头都可以吗?”
嘎鲁毫不犹豫点了点头:“只要是刹帝利,谁的人头都可以!”
陆远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沙贾汗陛下的,也可以?”
此话一出,在场一众剿匪营的高层,都忍不住暗暗倒吸一口凉气。
小子,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虽说都是刹帝利,但人与人之间也是有三六九等之分的。
拿皇帝的人头,做你加入煞卫的投名状?
这小子,怕不是活腻歪了,想去和他爹威远侯蓝华团聚吧?
嘎鲁脸色有些难看,但自己话都已经放出去,也只得咬着牙点了点头。
“我说了,只要是刹帝利,谁的人头都可以,沙贾汗陛下也不例外。”
“当然,前提是,纳上这颗人头之后,你必须承受其相应的后果。”
“小侯爷,你还年轻着呢,我劝你还是不要太铤而走险为好。”
陆远微笑着点了点头,“多谢嘎将军提醒。”
“还请诸位兄弟,在此稍候几日。”
“两日之内,投名状必然纳上。”
说罢,陆远便闲庭信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嘎鲁身边的心腹们都忍不住暗暗咂舌。
“这小侯爷是不是疯了?”
“竟然敢问出那种离谱的问题?”
身旁一名留着络腮卷毛胡的男子忧心忡忡道,“哥,他蓝林不会真的将陛下的人头给送来吧?”
“若是如此,咱们整个剿匪营,肯定也要受到牵连啊!”
这名男子名叫米罗登,是嘎鲁的结拜兄弟。
嘎鲁眯着眼睛,冷冷道,“不可能!”
“这小子,是在信口雌黄而已。”
“陛下身边高手如云,甲士林立,岂是他一个威远侯府的纨绔能杀的?”
“我看,他连纳上这份投名状,都做不到!”
嘎鲁嘴上虽然硬气,心中也不住有些打鼓。
小侯爷的表现,远远超出他的预料。
原本他预想,自己说出要用刹帝利的人头作为投名状时,陆远便会畏惧和打怵。
结果,这小子却仍然表现得如此从容,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嘎鲁心中也不禁泛起一丝忧虑。
万一两天后,这小子真的将沙贾汗的人头送到他的桌案前。
自己未能干掉他,反而间接地害死了皇帝。
康兰大祭司,不得活剥了他的皮?
……
走出军营后,陆远步伐从容写意,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还特么美其名曰什么投名状?”
“想算计小爷,也不用这么煞费苦心吧?”
陆远早就听出来,这所谓投名状,不过是嘎鲁编出来刁难自己而已。
要知道,刹帝利的人数,在偌大的天竺国,仅仅只占一成。
而且,还基本上都是皇亲国戚,以及朝中的文武大臣。
现如今煞卫的人数,大约在七千左右。
倘若每一名新人加入,都要杀一个刹帝利作为投名状。
那德里城的刹帝利,岂不早就被杀干净了?
就算没被杀干净,煞卫也肯定早就成为人人痛恨的禽兽败类。
还能有今天这么高的地位?
“好你个嘎鲁,好恶毒的心肠。”
陆远冷笑着自言自语道,“想让我不知死活地暗杀某个刹帝利,然后被人家发现后当场打死?”
“好,那小爷就先让你开开眼。”
回到公主府,乌诗玛已经从睡梦中醒来。
“驸马,怎么这么一大早便出去了?”
“来,先喝碗热汤暖暖身体。”
乌诗玛给陆远端来一碗热汤,仍然得熏得陆远头疼的咖喱味。
“多谢公主,你真好。”
陆远嘴上笑呵呵点头答应,身体则是很诚实地将那汤碗朝旁边推了推。
乌诗玛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细微的动作,满脸关切问道,“驸马,你早晨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