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接下来是不是不太安全?”
听刘香兰说完情况变化之后,陆荷苓提醒道:“刘姐要不然就先别去县城了,对方来势汹汹,不太好惹,而且又都是一些二流子,说不定会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刘香兰本来还有点忧愁,一旦花草铺子不见了,纪元海的收入会因此减少很多。
这时候听了陆荷苓的话,却笑道:“我怕啥,我这晦气十足的寡妇,还怕他们?”
说完这话,刘香兰心里面“咯噔”一下,惊恐地看向纪元海:“元海,你说这件事是不是我太晦气了,才有的事情?”
纪元海直接摇头:“哪有什么晦气不晦气?这种事我根本不信。”
陆荷苓也说道:“刘姐,这种事情也是没依据的,都是迷信。”
刘香兰有些惴惴不安,只感觉自己可能是太过于丧气,让纪元海和花草铺子也跟着倒霉。
“县城的事情的确有些复杂。”
纪元海说道:“从明天开始,刘姐你跟高大明说一声,暂时不天天去,等这件事情过去之后再去。”
“至于有没有人找麻烦,这种事情虽然跟咱们有关系,毕竟不是直接关系。”
“就算是花草铺子干不下去,生活又不是不能继续;先保证我们自己的安全,其他的以后再说。”
刘香兰轻声道:“元海,你这好意我就心领了,但要是我不去看着,怎么能知道发生了啥事?”
“啥都不知道,以后咋挣钱?”
纪元海和陆荷苓劝她,她也没改主意,只是答应距离远远的,有事就跑,坚决不掺和更进一步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刘香兰照样去县城。
到了傍晚回来的时候,神色轻松了很多:“今天没什么事情发生。”
一连三天,再也没有事情发生,好像之前的事情都跟幻觉一样。
纪元海到县城看了看花草铺子里面花花草草,也顺便问了问高大明。
“这花草铺子,又回到你手里面了?我现在算是跟你打工扛活?”
高大明颇为欢喜地咧嘴笑了笑:“是啊。”
“那……白主任,说不管,真就不管了?”纪元海问道。
高大明莫名地笑了一下:“他自身难保了,还管什么管?”
纪元海看着高大明的笑容,心中着实有些意想不到。
姓白的泥鳅,滑不溜手,又谨慎的很,怎么就栽了?
“因为花草这件事?”纪元海问。
高大明笑道:“那谁知道?”
纪元海立刻察觉到高大明的态度隐约有点奇怪——他还真知道,而且白主任位置动摇了,还真的和这件事有关。
……高大明这胖脸的家伙,不会参与进去了吧?
若是按照这个思路考虑,事情其实还没完,这家伙高兴的太早了!
纪元海心中推测着。
面上不动声色,对高大明恭喜道:“看来这铺子该是谁的,就是谁的,真正的东家到底还是东家。”
“高哥,以后我跟刘姐帮你扛活,可就都放心多了。”
“哈哈哈哈哈,一定!一定!”高大明哈哈笑着。
又说了一些话,等到纪元海和刘香兰要走的时候,高大明说道:“小纪,你这个本领其实还是很不错的,就是经验方面欠缺了一点。”
“之前姓白的,那是不正常的情况,咱们也没话说。”
“往后咱们可得好好干活,重新算起。”
刘香兰听这话音不对劲,明显想要降低工钱,顿时想要说什么。
纪元海却是笑着说道:“高哥,你考虑得也对,那咱们就从头算起。”
“以往的,都不算了。”
高大明满意地笑着点头:“好,好!”
出了这条街,刘香兰就忍不住了:“元海,你咋还答应了?这孬种不是个好东西啊!”
“刚把铺子收回手里面,就想要削你的钱,还说你的经验不够。”
“真是放他奶奶的屁吧!要没有元海你撑着,这生意能起来?这口碑能起来?他高大明这个孬种狗屁不通,被白主任吓得屁滚尿流,现在倒是抖起来了!”
“这孬种咋不让白主任吓死!”
纪元海看着这跟炸了毛一样的刘香兰,满嘴里没素质,却是最朴素的关心和担忧,也是笑了笑。
“放心吧,他要从头算起,咱们就从头算起。”
“从头算的意思是,咱们过去几个月,就当不认识这个高大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他想要扣咱们的钱——”刘香兰说道。
纪元海摇摇头:“别着急,这事情可还不算完,他高兴的太早了。”
“要说是别的事情,我兴许会相信姓白的完蛋了。”
“单纯就花草这件事,我是亲眼看着姓白的折腾,想不出来有多大破绽。高大明真是高兴太早了。”
刘香兰是听不懂纪元海的话里面意思,不过这一点儿也不妨碍她愿意相信纪元海。
元海说了,高大明高兴太早,那就是肯定的!
可惜这个时间,看上去真有点漫长……
第二天,刘香兰闷闷不乐地回来,告诉纪元海姓高的心情很好,今天还喝了点酒。
第三天,刘香兰回来,高大明终于做出了决定。
显然他考虑到纪元海和刘香兰原来都只是生产队社员,给四十块钱太多了,决定下个月开始给二十五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