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屋外下着绵绵细雨,卧室内却是春色怡人。
宽敞的锦榻上,平儿在林云怀里小声央求道:“三爷,时辰已经不早了,快让奴婢起来吧。”
林云伸臂搂紧平儿道:“你忘记老神医是怎么说的,让你多休息。”
平儿:“奴婢都记着呢,可这马上都快到辰时了,再不起床,太太那边会查问的。”
“你放心好了,叔母现在的心思都在两个妹妹身上,没功夫关心我们这点小事。”
“那我也得起来,今儿下雨,我要去安排人检查园子里各处有没有堵水的地儿。”
“这么点大的小雨,连地皮都没打湿,哪里会堵水。”
“兴许一会儿就下大了。”
“那就等下大了再说。”
顿了顿,林云抬手抚摸着平儿俏丽的脸颊笑道:“你不是想要个孩子嘛,不加油可不行。”
平儿一听,拒绝的话立刻就咽了回去,她声如蚊蚋地道:“该有的自会有的,不必~”
她的还未说完,就被林云火热的嘴唇给堵了回去。很快,卧室里又响起一阵让人耳热心跳的声音。
…
屋外的长廊上,鹦哥撑把小雨伞走到平儿的房前,在门上轻敲了几下。
过不多时,门从里面打开,一名小丫鬟走出来,冲鹦哥施礼道:“鹦哥姐姐好。”
鹦哥朝屋里看了一眼,问道:“三爷和平儿姐姐还没起来吗?”
“还没呢。”
“那我稍等会儿再来吧。”
鹦哥转身欲走,却听见卧室内响起林云的声音,“鹦哥,可是有什么急事?”
鹦哥提高声音回道:“三爷,是您的好友丁远南来访。”
林云:“你让外头招待好客人,我这便起来去见他。”
“是。”
…
林云洗漱过后,来到前院客厅这边来见丁远南。
听到丁远南这么早来防,林云心里很是惊讶,自从对方出任左武卫统领后,两人都有意无意地疏远了,只有丁远南的妻子逢年过节来拜访秦可卿。
今年年初,丁远南的妻子又生下个女儿,可惜林云去了金陵,没赶上孩子的百日宴。
林云有点好奇,丁远南这个时候来见他,莫非是碰到了难事。
走进客厅,就见丁远南独自一个人坐在案几旁,连桌案上的茶水和点心都没碰过。
林云迈步上前,冲丁远南拱手笑问:“远南兄,你今儿怎么有空来看我?”
丁远南起身回了一礼,随即一脸兴奋地道:“若愚,你听说了吗?朝庭可能要抽调我们左武卫去南疆参加平叛。”
“什么?”
林云闻言大吃一惊,左武卫是戍守京城的禁卫军,天子怎么会调他们去南疆平叛?
林云上前拉着丁远南坐下,道:“远南兄,这个消息确实吗?”
丁远南:“我就是奉召进京,今儿很可能要去陛见天子。”
林云闻言心里一沉,照丁远南这个说法,这事只怕是真的了。
瞅着既紧张又兴奋的丁远南,林云善意地提醒道:“远南兄,南疆的情况很复杂,万一陛下真决定派你们左武卫去南疆,你可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丁远南闻言惊愕地道:“若愚,你这话是何意?”
林云:“你应该明白,西北是西宁郡王的势力范围,对于朝庭将左武卫这支精兵派过去,西宁郡王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是排斥的,更有甚者,他很可能会利用叛军来对付你们。”
丁远南闻言脸色大变,他一脸紧张地道:“不会吧,我们左武卫可是天子亲军,西宁郡王胆子再大,也不敢对天子亲军下黑手吧?”
林云:“但愿是我想多了,可战局干变万化,你还是要多加小心。”
丁远南:“我左武卫有八干精兵,就算是让我们独自应对叛军,我也有信心重创他们。”
林云一听这话,心里就更担心了,他有点想不明白,天子为何要派左武卫去南疆平叛,按说要派也该派轩王世子领兵前往才对。
丁远南:“若愚,我此去已经决心以身许国,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请你务必替我照顾好远西和两个孩子。”
林云急道:“远南兄,你可是一军主将,怎能说这种消极的话。”
丁远南笑道:“将后事都安排妥当,我才能心无旁骛地平叛。”
说完,他站起身道:“好啦,我来就是想拜托你这件事情,现在事情已经交代,我也该走了。”
林云起身将丁远南送出门外,临分别前,他反复叮嘱道:“远南兄,万一陛下真要派你率领左武卫去南疆,你一定要记住,在没有后勤保障的情况下,切勿孤军深入,对友军也要多加提防。还有,你最好向陛下请求,将王山鹰调至麾下听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