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云原打算在家多待几天,陪陪娇妻美妾,谁知胡翔翼这个坑货接到兵部调令后,立刻带着几名亲兵星夜兼程地赶到京城。
没了等人的借口,林云只得告别家人,坐上前往天津的官船。
这次一同去大沽造船厂的除了胡翔翼外,还有上官杰。
由于林云向天子举荐,上官杰在新科进士观政结束后被任命为兵部主事,协助林云督造战船。
不过,这位老兄对造船没什么兴趣,他一心想要指挥水师战船。
在前往天津的官船上,上官杰同胡翔翼混熟之后,主动要求跟随胡翔翼手下的士卒一起训练。
胡翔翼很痛快地答应了,上官杰既是新科进士,又是林云的同科好友,想必前程似锦。同他搞好关系,自然是好处多多。
…
六月二十八日,中午,林云乘坐的官船抵达天津大沽出海口。
面对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官杰拍着栏杆兴奋地道:“若能纵横大海,驱除洋奴,虽死无憾矣。”
林云:“呸呸呸!你能不能说几句吉利话。我可不想陪你去送死。”
上官杰乐道:“若愚,我今儿才发现,你竟然胆小如鼠。”
胡翔翼:“将军可不胆小,想当初在窑湾镇,他面对几名刺客的偷袭,可是面不改色,从容应对,最终带领咱们将刺客一网打尽。”
“哦!若愚还遇到过刺客?”
小默:“那次在江南查抄绿柳山庄,三爷也是冲在前面,差点就被盐贩子害了。”
上官杰闻言冲林云拱手道:“若愚能文能武,真伟丈夫也。”
林云矜持地笑道:“打自己人没意思,要打就打洋鬼子,那才是我辈该做的事。”
上官杰:“若愚说的对,自己人打来打去的没意思,要打就打洋鬼子。”
…
这时,胡翔翼伸手向前方一指,道:“你们快看,那边是不是大沽码头?”
众人伸着脖子看去,果然看到岸边出现了一处小码头。
说是码头,其实就是在一片深水区的岸边平整了一块土地,上面铺着一层青石,以便船只在此靠岸。
在码头周围,既没有商船,也没有官船,只有两三艘破败的小鱼船停靠在岸边。
林云站在船头,看着码头四周一片荒凉破败的景象,心里是瓦凉瓦凉的。
别说是他,就连此前一心想要来此大展一番拳脚的胡翔翼和上官杰两人都蔫了。
上官杰黑着脸道:“这造船厂在哪儿呢?”
林云无语地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胡翔翼:“造船厂是不是在别的地方?”
小默抬手朝码头方向一指,“三爷快看,好像有人在接我们。”
林云仔细一瞅,见码头上站着十几人,其中有宁珩和肖墨斗,却没看到肖墨元,宁玥和王尔琢。
上官杰突然惊讶地道:“咦!他怎会在这里?”
林云忙问:“你说谁?”
上官杰抬手一指,“后面穿七品官服那个人,好像是萧仲琪。”
顺着上官杰手指的方向看去,林云果然又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此人正是新科进士萧仲琪。
等官船靠岸之后,林云率先登上码头。
宁珩迎上来冲他笑道:“林大哥,可算是把你盼来了。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着实在太无聊了。”
林云戏谑地道:“我又变不出大鱼大肉,你可别指望我来帮你改善伙食。”
宁珩:“鱼这里多的是,就是没肉吃。”
“回头再说吧。”
林云绕过宁珩,上前同王尔琢和肖墨斗打招呼。
轮到萧仲琪时,林云冲其笑道:“萧兄莫非被朝庭任命为此地的县太爷?”
萧仲琪点头道:“将军猜得不错,下官刚获朝庭任命不久。”
林云拱手道:“那我可要拜托你这位县太爷多多关照。”
萧仲琪苦着脸道:“林将军,下官实在没法帮你,这里的百姓过得实在是太苦了。”
上官杰在一旁笑道:“有萧兄做他们的父母官,这里的百姓一定会好转的。”
萧仲琪冲林云躬身施礼道:“还请将军手下留情,不要对此地的百姓煎迫太甚。”
上官杰闻言吃惊地道:“萧兄此话何意?”
萧仲琪:“将军奉圣命来此督造战船,想必要拆迁沿海百姓的住房和田地,这事弄得不好,就很容易激起民变,请将军慎之。”
林云点头道:“萧兄说的是,回头咱们好好谈谈,尽量想一个妥善的方法。”
萧仲琪:“下官尊命。”
这时,宁珩领着一位中年武官走过来,冲林云介绍道:“林大哥,这位是大沽炮台的主将刘大飙,现任游击之职。”
刘大飙冲林云抱拳施礼道:“末将刘大飙拜见将军。”
林云回了一礼,随即问道:“大沽炮台如今有多少门火炮?守军有多少人?”
“回禀将军,大沽炮台在南北两岸建造了五门红衣大炮,还有二十门小型火炮。守军有三百人。”
林云闻言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他准备抽时间去大沽炮台瞧瞧,看看哪里的守备情况。
他冲众人笑道:“辛苦大家前来迎接本将军,我初来乍到,也没有酒席招待大家,你们都回去吧。”